季寒在开口前，原本想好了一堆训斥他的话，就慕然之前的所作所为，就算用最严厉的语言来告诫他也丝毫不为过。
但看着慕然委屈乖巧认错的模样，他一句稍微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季寒对季谌仅仅是责任使然，如果真要算起来，因为慕然年纪小又太天真，倒更像是在养孩子。
如果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季寒大概也会迁怒与犯错的孩子，但如果是自家的，从一开始，心就是偏着的，哪里真舍得骂他。
季寒以前一直觉得每个孩子都是一张白纸，上面是什么颜色，取决于家长在上面的涂抹，在小孩尚未拥有自主判断的能力前，如果犯错，责任在于家长的身上。
依照季寒冷漠严肃的性格，大部分人都觉得他不是一个会宠爱孩子的父亲，但对自己心上的小娇妻，凶又舍不得凶他，除了好好宠着外，根本舍不得对他不好。
哪怕现在犯了错，季寒也舍不得说他太过分，两只白白的小猪蹄还被他托着呢。
“慕然，你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值得你污浊自己的名声，用尽所有去报复，知道吗？”
听到前面那句话，慕然都已经开始点头了，但当听见后面那话时，唇角却非常不赞同的抿直，微微仰起头盯着面前的季寒，询问道：
“季寒，如果是你在面对我的那种情况，你......也会像是你说的这样冷静克制吗？”
慕然并不赞同季寒说任何东西都不值得，恰恰相反，或许绝大多数都不值得，但......季寒他值得，只要
事情和季寒相关，慕然很难保持住清醒的思维。
季寒微微往前凑了凑与他四目相对，黝黑的瞳孔内带了认真，用缓慢的语速说道：
“没有这一种假设，它根本就不成立，所以也不需要考虑后果。”
季寒的控制欲很强，只要慕然是出门又或者是参加某些酒会，基本上他都会陪同，偶尔因为意外不能一起，也会在他身边安排足够多的保镖，确保他的安全。
“可是......在昨天晚上之前，我也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慕然低头避开他的审视，心中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他知道季寒喜欢他，是爱他到能付出一切的深情，两人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更多的时候不是两个人相爱，而是慕然在享受着季寒的宠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恋人对自己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会内疚，会自责，情绪上会有微末的暴躁。
对于慕然来说，季寒是真的很容易满足，哪怕只是自己心血来潮给他折的一枝花，也能让他愉悦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