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楚煜的影响和教育,楚昭对阮元的敬畏不少,但天生就有一种要保护对方的责任感。
三四岁的小皇子保护一个备受盛宠的内侍,听上去很是搞笑,可事实如此。
过了整整四五天,阮元才重新出现在楚煜父子二人眼前。
他板着脸:“小殿下可完成了今日的课业?奴才晚些是要检查的。”
楚昭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小孩贪玩本是天性,好不容易没了公公的督促,这两天早就忘了课业是个什么东西。
忽而听见阮元提及,楚昭的身体瞬间僵硬,他低头不敢与阮元对视:“是、是......孤忘记了,公公对不起。”
阮元颔首,勉强接受了他的道歉。
楚昭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告退,先去温习课业,也好在晚间能少受些惩罚。
直到楚昭跑远,楚煜才起身凑到阮元身边,他转头看着阮元的侧颜,温和一笑:“孩子大了,越发顽劣,也就你还能制他一二。”
“奴才惶恐。”阮元随便应了一句。
有过很多次,楚煜明明白白地表示了,他不希望阮元在楚昭面前用卑称,却是无一例外地被阮元含糊过去了,过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好好商量也有过了,在床上威胁逼迫也做过了,偏生没有一次管用。
阮元口松,改口求饶比谁都快,但真到了现实里,又缩回了自己的王八壳子。
楚煜问过他:“你我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要你敬着他?”
对此,阮元只管摇着头,一句话,却堵得楚煜哑口无言:“奴才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皇上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却管不了后世骂名。”
“算奴才胆小怕事吧,不愿平添事端,给人把柄。”
楚煜不能指责他的心理,呐呐许久,终是默认了他的行径。
......
时光轮转,苦夏过去,初秋将至,被皇上任意妄为调整了时间的秋闱也如期而至。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秋闱乃是各处布政使司举行初考,来年开春才出会试殿试。
奈何皇上就觉着春日的大好时光,理应利用好一切闲暇时间,一点都不想把心思放在处理朝政上。
这般,他特意开了恩科,借此将春秋闱的科目进行了调换,并一直延续至今。
按理说,不管是秋闱还是春闱,都与阮元没什么关系。
他能担负着教导小皇子的职责,就已经是到了极限,再多的也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往暗卫营里看看,要让他沾手朝事,阮元死也不肯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阮元吃够了教训,已经认定只有自身不会产生威胁,才永远不会遭受上位者的忌惮。
楚煜拿他没法,也有心让他少操劳多放松,几次劝说未果,便由了他的选择。
只是殿试结束不久,阮元还是没避开跟前朝政事沾上关系。
这日,楚煜回来时带了满脸的兴奋,一进寝殿就挥退了左右宫人,一把将阮元拉进怀里,嗤嗤地笑个不停。
阮元已经习惯了皇上的动手动脚,心理的不适又抵不住身体的顺从,何况也有个几年了,就算不是喜欢,但也不会再有厌恶的情绪。
不过冷冷淡淡,无奈顺遂而为之。
但接下来楚煜的一句话,在他耳边炸响惊雷:“元元可知,这届殿试的榜眼是谁?”
“可还记得平南县的那帮小孩子,你教出来的学生,朕真是没想到......”楚煜又一次笑起来,言语间似有感慨,但更多的还是讨功的试探。
“是村里的林疏朗,你叫他......林二?朕记着是叫这个名字吧,这才几年呀,竟真让那孩子入了殿试,直接夺了榜眼。”
可在楚煜话音落下的那刻,阮元的第一反应就是——
皇上给开了后门。
作者说:
元元【日常嫌弃】.jpg
楚煜【嘶溜舔】.jpg
日常甜就完事了,还剩一个双方隔阂挑破的小剧情点,楚老狗还没认清自己多讨人嫌怎么行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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