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皇上!”
楚煜脸色难堪得很,纠缠半瞬,终于呵斥着楚昭起来滚出去。
楚昭早被那顿竹鞭打得抽泣不止,连滚带爬地离开,临去前,还不忘向阮元投去感激的一眼。
自此,楚昭再也不敢整些幺蛾子,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总归对上阮元,恭恭敬敬,再无明显错处。
时间飞逝,不及人察觉,就已经从指尖悄然流逝而去。
这天楚煜下早朝回来,习惯性地先回了一趟寝殿,远远地就遇上子宸迎上来:“皇上,干爹还在睡。”
闻言,楚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时辰,时间已近巳时,艳阳高照,寻遍整座京城,大概也找不到几个尚未起床的人,而阮元就是其中之一。
——元元越来越懒了。
一直走到床边,楚煜看着一整个蜷缩在薄被里的身体,满脑子都是这么想的。
可他却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来,更是从没有想过,要劝说阮元动起来,全然的纵容,甚至有种以阮元马首是瞻的冲动。
这一切,只因三年前的冬日......
阮元受寒大病,风寒和旧伤一起发作,淋淋漓漓地持续了两个多月,那段时间,把他折腾的整个人都蔫了,周身瘦了一圈,本就单薄的身体,越发显得瘦弱,说一句瘦骨嶙峋也不为过。
他不好受,楚煜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把楚昭扔上了朝堂,留下一句“诸臣辅政”,就此待在寝殿不出来了。
至于说不过六岁的太子可能处理政事,那就不在楚煜的考虑范围内了。
眼见冬日渐深,阮元越来越虚弱,再多的滋补之物,也没法让他精神起来,整日懒洋洋地蜷在被子里,依旧无法抵抗旧伤带来的病痛折磨。
楚煜坐在床边,看着阮元疼得浑身颤抖,他却只能没用的守在一边,满心焦急中,忽而想到习武健身。
下一刻,他直接寻来太医院院首,当着阮元的面问:“阮公公可还有可能习武?”
问这话时有多少的期望,听见院首回答时就有多绝望。
“皇上说笑了,公公的筋脉已废,何来重新习武一说......何况,当初专门为公公研制的药物,本就是无解啊。”想当年,为了在皇上手下求生,太医院倾全院之力,才按皇上吩咐,寻出废人功夫的药丸。
阮元还没说什么,楚煜先受不了了。
那日,待院首退下后,阮元眼睁睁看着一滴泪珠自楚煜眼尾滑落,虽然只是一滴,但也足以让他震撼良久。
楚煜欺身过去,虚虚地把阮元环住,好长时间里,只能从他嘴里听见重复的三个字:“对不起。”
阮元的那一身功夫,可是能让当年的暗一都艳羡却无法触及的,偏生......废了就是废了。
“也没什么......”阮元话说了一半,就被楚煜堵住了嘴,双唇相接,他只能感受到皇上疯一般的情感倾泻,还有那种近乎毁灭的绝望。
从那天开始,在楚煜眼里,阮元简直就是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夏日怕热到,冬日怕受寒......
阮元对此表示抗拒,却根本没法阻止楚煜待他小心到极点,时间一久,阮元也慢慢习惯。
与此同时,楚煜自己反而捡起了功夫,不说日日操练,但隔三差五,总会找来暗卫对打。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便是要努力提高武力,这般才能在日后行走江湖中,保护好元元。
阮元:“......”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行走江湖了。
就这样,阮元被养的越发懒散,为人处世也越来越冷淡,除了被楚煜逼急了会出现旁的表情,一年到头,鲜少见他出现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情绪。
但幸好,他不再拒绝皇上的求欢,总算让楚煜平淡的宫廷生活中,多了最大的乐趣。
“元元,朕想要了——”
夜语窃窃,窗外蝉鸣,掩住无数稀碎呻|吟。
......
“唔......”一声轻微的闷哼,将楚煜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中拉回来。
他脸上溢出笑意,倾身低头:“元元该醒来了。”他温柔地唤着,拍了拍阮元伸出来的小臂。
作者说:
楚煜: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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