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虞绍清似乎在斟酌语句,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郑重道:“我会努力做到!”没有说要做到什么,也没有说怎样努力,但卓锦就是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
直到这时,卓锦才缓缓吐出提在胸口的那口气,露出个笑来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自己身前将他搂在了怀里。
“不急于一时,也不要太为难自己。”卓锦终究还是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锦哥,你担心的这些事我都担起来,但是我得先问问你,你是要暂时弹压各方,获得一时的安稳?还是把那些腐臭都从根源上挖走,重新建立起新的制度来?”
“这些你不用问我,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我相信你的选择。哪怕只是暂行权宜之计,也一定是有你的顾虑。”卓锦靠在洗手间冰凉的墙壁上,却并不觉得冷,虞绍清就站在他身前。
“好,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不管采取什么措施,我的最终目的肯定是后者。”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总统套的洗手间里,一人靠着墙另一个人靠着洗手台,三言两语间定下了日后将在人类和血族之间产生巨大影响,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大计划。虽然这个计划,现在来看,只是一个单纯的目标。
谈完了正事,虞绍清又开始犯浑,他撒娇耍赖才是正桩一般涎着脸问卓锦:“锦哥,看在我这么乖又这么努力的份上,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卓锦一听他这话,如临大敌一般扯住了自己的裤腰带,“不行,我受不住了,你收敛一点。”
虞绍清噗嗤一下笑了,“瞧你想什么呢,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看咱俩现在还是情侣关系吧,你打算啥时候给我转个正,把我娶进门啊?或者我娶你也行,你看着办。”
“哦,你说这个。”卓锦低下头想了想,“我做赵子酉时的列祖列宗都被写进历史课本里了,现在不定转了多少回胎了。做卓锦的倒还近一些,尚可追溯,只是根源上还属血猎一族,算起来是你的死对头···”
虞绍清听他这样开始算,还以为他要推脱,心里难免失落,但仍保持面皮颜色不变,没有立时垮下脸来。
“不如这样,我们便宜行事,送你一枚定情戒指,便算是结了婚了你看怎样?”说完,卓锦竟然真从裤兜里掏出个黑色戒盒,单膝点地跪在虞绍清跟前,“虞绍清先生,你可愿与卓锦永结鸾俦、共盟鸳蝶,从此你我二人,永结良缘、匹配同称?”
戒盒打开,黑丝绒缎面的戒盒里面赫然是个洁白的圆戒,材质看起来非金非玉,倒像是骨质的一般。
虞绍清呆愣在当场,半晌不知道要去接卓锦手里的戒指。他只当自己半开玩笑的试探卓锦一下,不论卓锦给他什么答案,哪怕只是轻轻的一个吻也是好的。如今这样大一个惊喜砸下来,竟一下就把这人砸懵在当场。
“这是赵子酉一截肱骨,我让奈良捡了来找人磨成了戒指。”卓锦见他愣着,也不着急,仍是定定得望着他。
虞绍清如梦初醒一般扑到卓锦面前,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卓锦就要把那戒指收回去似的将卓锦两只手都捂在手心里。因为太过着急,扑过来的姿势险些变成双膝跪地,进而五体投地。
“我愿意,我愿意!我可太愿意了!”
卓锦这才笑着把戒指取下来,给虞绍清套在无名指上。
“奈良办事一向妥帖,尺寸正合适。”那枚戒指被打磨得光洁明亮,隐隐泛着玉质的光,却又带着象牙一般的柔和,戴在虞绍清手指上也正合适。
带上戒指,虞绍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准备戒指,你给我准备了这么贵重的,我可怎么办?”他可没有前世的一堆骨头架子能挑一挑打个戒指,虞绍清甚至想着要不现砍一截下来也可以。
卓锦笑着站起身,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现砍的不行,太新鲜,没多久就烂了。就我那骨头架子,都成化石了,才能做成这样。这戒指我一式打了两个,另一枚在这里,你是跪着给我带上还是怎样?”
虞绍清这才释然了些,端端正正地给卓锦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他手指上,只是仍觉得亏欠了他似的,轻吻了多次他的手背才被他赶起来,收拾东西去了。
原先虞绍清怕卓锦在路上疼起来难受,卓锦却觉得不是什么问题,在哪疼都是疼,都疼过这么多年了,也不算是个事。但虞绍清还是安排了奈良和他俩一车,卓锦给他吃了这么大一颗定心丸,他美得只要在头顶上冒泡泡,见了谁都春光灿烂,奈良的醋都不吃了。
平常看着他粗枝大叶什么都是一副大不论的态度,到关键时刻总是细心得很。卓锦也没跟他说过赵子酉的什么事,但卓锦看得出来,这孩子连蒙带猜,已经把赵子酉的大部分经历猜了出来。
可能是想着奈良又照顾他犯这蚀骨之痛的经验,连醋都不吃了,竟让奈良和他一起坐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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