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欧美人的体格，人高马大的，做出这个动作来实在有碍观瞻。
卓锦又跟他扯了一会儿闲淡，一直到司机停下车依着卓锦的吩咐去给燕子买玩具去了，路易斯才收拾出个人样来，神色略有些严肃得问他：“怎么变成血族了？是陆钦河？”
卓锦愣了一下，募得想起李语，已是个为他而死的冤魂了，“不是，是我自己生了病。李语，我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帮了我很多。多谢你。”
“生病？什么病？”路易斯满脸关切，却并不在意那个已经为他捐躯的李语。
“我也不知道，反正挺严重的，病例在虞绍清那。”卓锦没再多说了，反倒是问他：“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那边还安稳吗？”
“不，不安稳，关于始祖的传言突然流行起来，据说每块大陆上的始祖都已经苏醒，要变天了。”路易斯挠了挠乱糟糟的金发，继续说道：“我听说虞绍清获得了你们这里始祖的力量，这才回来看看，教皇想要获得更多关于始祖的信息，已经派出去了很多人。”
东方有长老会和血猎与纯血种独霸天下的力量相互掣肘，西方的便是教会了。教会内部有专门的血族机构，都由血族担任职务，用于规范血族日常行为。除此之外教皇还豢养了一批精湛的杀手，针对血族开展打击。双管齐下，纯血种只能在已经限定好的规则内行事，一旦出了圈，等来的就是教会的雷霆制裁。
现在德古拉已死，只剩了路易斯那边还有位硕果仅存的纯血种，也已经几十年没有露过面了。血族式微，仅靠着路易斯等几个早就有传承的贵族勉力支撑，这也是路易斯时常往东方跑的原因。
两人还没说几句司机就买好了玩具回来，路易斯又没了正形，不再谈论正事，一路上只和卓锦开些半荤半素的玩笑。
历来每代当权者都是知道血族的存在的，为了防止本就拥有强大力量的纯血种获得更加凌驾于一切的政权力量，官方从不和纯血种接触，有什么问题只对长老会说话。
因为之前赵子酉建立的那套制度太过严苛得控制血族的传承，导致现在血族人丁零落，也没什么能引起当权者注意的。再加上前几年世道不太平，对外还打过几场仗，官方无暇他顾。
虞正年死后对其下血族的约束之力乍然放松，宁泽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致使这段时间血族数量犹如井喷一般承爆发式增长。长老会固化多年，已成了尾大不掉的闲散机构，连将新转化的血族全部核查登记都无法做到，却起了些不该起的心思放任宁泽取纯血种而代之。
现在宁泽、长老会、血猎因为纯血种和始祖一事已经狗咬狗还咬出了群架的气势，哪怕成立之初这个组织纯净、高效，经年的累积下来也成了跗骨之痈，是时候该铲一铲了。
这些厚重深沉的心思都压在卓锦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是对虞绍清，他也只当是原本就站在了长老会和血猎的对立面上，现在不过是要一雪前耻罢了。其实这一时的恩仇在卓锦被岁月搓摩得千疮百孔的心里还没有个屁沉，他惦记的不过是人类和血族的将来罢了。但他一个早就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怪胎，谁信他还有颗天下奉公的心，连他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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