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童画和莫非有非走不可的工作要做,躲过一劫。只是现在虞绍清身边无人可用,跟着的这几个守卫都是新手,也没有童画手里的关系。虞绍清想找个能看血族的医生来给卓锦看一看,但卓锦不同意。说是会让人知道他是始祖的秘密,而且这点小毛病他自己就能看,比外面那些野鸡大夫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道理虞绍清都懂,可他看不得卓锦这样,尤其是到了晚上还有一顿好受等着他。
若放在平时,两人意见相左时,他还能和卓锦争辩一二,卓锦好歹能让的就让他了。可现在卓锦虚弱无力,连和他说话争辩的力气都没多少,虞绍清自然不敢打搅他,只能把对自己得诸多愤懑都憋在心里,恨得他想将自己拖到烈日之下碎尸万段了才能解恨。
一连喂了他三包血,后来他又热了一包给卓锦拿来时卓锦说什么也不喝了,撑得慌。
虞绍清没办法只能用棉签沾了给他涂在伤口上,他涂得仔细,卓锦基本上感觉不到疼,终于安安生生得睡着了。
到了夜里卓锦半梦半醒之间还觉得有人在看他,伸手一摸果然是虞绍清。
卓锦闭着眼也不睁开,突然想到什么,笑着对他说:“你已经不记得了,小时候你跟我一起住在雪山里的时候,晚上不睡觉,我不管你自己睡了你都是这样守着我的。”他从来没有和虞绍清说过这些,“哈,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叫我什么吗?”
虞绍清抿着嘴角不说话,卓锦说得这些让他有种怪异的尴尬,好像自己小时候穿开裆裤的光荣历史被人揭发检举出来,而他自己做过什么混蛋事他还都不记得,一点准备的时间也没有。
“叔父,你叫我叔父。”卓锦说完又翘了翘嘴角,好像沾了很大便宜似的。
虞绍清低头吻他,吻完还把嘴唇贴在他耳边,恶趣味得低声叫他:“叔父真甜。”
这次可是换了卓锦不自在了,他已经可以猜到虞绍清以后会在什么时候叫他叔父了,这个想法只冒出来一半,就“腾”地一下烧红了脸。
“弄巧成拙、自讨苦吃啊···”卓锦心道。
“几点了?”这个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好在这会儿他重点保护对象,虞绍清并没有得寸进尺。
“十一点了。”
快到时间了,卓锦翻身躺平,把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做出一副准备下葬的样子。“嗯,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是不是过于活泼了?虞绍清有些拿不准,是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吗?他快被这堆糟心的破事逼疯了,卓锦稍微有些不同寻常的改变他就会思前想后。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不如以前剧烈,甚至卓锦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维持这个下葬的姿势挺完全程。他还有精力和虞绍清说几句话,安抚一下虞绍清紧张的心。
“今天疼得不那么厉害,你的药有效果啊。”卓锦才想起来今天吃了一颗虞绍清给他的药,药效竟然还不错。
虞绍清却没那么乐观,也许是他大量失血造成的疼痛减弱。这次派童画和莫非出去主要任务就是去接管对血猎古秘术的研究,那边在“枷”这件事上传来了好消息,童画又是个科研型人才,这才让她俩过去。正好她研究的那个人造血也可以在那边试一下量产和小范围推广。
卓锦的眼睛一直瞎了三天才完全恢复,但他好像尝到了瞎眼的乐趣,三天之内已经完全适应了拄着盲杖的生活。如果第四天睡醒之后他还继续看不见的话,他都要准备开始学习盲文了。
这次突然受袭造成的后果很严重,不止他们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虞绍清遍布全国明里暗里的产业和最近这段时间经营出来的人脉也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长老会好像把这么多年经营出来的力量全都用在了虞绍清身上,连虞正年当时都没有这个待遇。
卓锦对长老会那群人了解得很透彻,血族这个种族依赖纯血种来繁衍,但他们却又不希望纯血种做大。虞正年原先与长老会的关系不可谓不亲密,后来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奈良是他们的老熟人了,现在有了奈良,这个不受掌控的虞绍清自然又成了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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