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势力?”卓锦对他这种英译汉的表达方式有些接受不了,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起了不少小米粒。
“对,有些人发现了血族的力量,将这股力量纳入了军队。这是公然破坏和平公约的行为,很快就要乱了。”
卓锦垂着头,失血之后他原本就苍白得肤色更白了一个度,楼道里昏黄的灯光将他照得像是飘在空中的纸片人一般单薄。他面色如常,好像没将路易斯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现在战火是没有烧到这里,谁知道以后呢?”路易斯印象中卓锦不是这样的,他青春洋溢也有活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像现在死气沉沉好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死水,翻不起原先那些灿烂的浪花了。
卓锦听他多少带着些质问的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咄咄逼人或者插科打诨,只是看着他,“这些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就连现在的虞绍清也无能为力了,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卓锦的眼神平静而坦然,古井一般深幽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侵略感。但路易斯募得就觉得心里一空,“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几乎使他无法镇定自如地继续和他交流下去。
卓锦却只是轻飘飘地移开了眼睛,不再看他,转身向前走了,甚至在路上还和往常一样又与他侃了几句大山。
路易斯在卓锦身后偷偷摇了摇头,把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虚摇出去,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把燕子送回去之后卓锦没有着急回去,燕子妈妈正在做饭,他闻着味道很好,决定在这蹭一顿再走,反正回去虞绍清也不在,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燕子母亲问路易斯要不要也留下,对Z国美食一直心向往之的路易斯却一改常态并没有留下来,只客套了几句就走了。
燕子父亲还有些奇怪,这人嘴馋得很,很少有碰见好吃的还会走的时候。
“他有急事吗?今天做得他上次没吃够的炖小排,怎么走了?”
卓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游戏打算下盘棋,心不在焉得回道:“可能是上次你把他喝怕了,不敢在这吃了。”
“啊?有吗?我自己也晕了一天啊,他酒量比较好吧。”
“嗯,那是你没见他回去了抠吐。”燕子父亲的酒量实在太好了,卓锦和虞绍清都干不过他,路易斯这个常年流连酒肉场里的腐坏分子勉强才能扛住他。
“你还说呢,总是喝大酒对身体不好。”燕子妈妈系着围裙出来摆菜,一边收拾一边半带埋怨得和燕子爸爸说。
卓锦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得逗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父母,记忆中他们好像也是这样,偶有拌嘴却总是互相记挂着。还有他那个经久未曾谋面的妹妹卓妍,也不知道怎样了,卓锦总是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燕子一家的霉运已经足够警醒他了。
饭桌上不适合谈正事,卓锦吃完饭又邀请燕子父亲手谈一局,象棋他也下得不错。两个人在书房里一边下棋一边聊天,燕子母亲在外面收拾家务。过了一会儿燕子也醒了,吧嗒吧嗒跑过来看他们下棋,还捣乱。
她父亲把她提到怀里,试图向她讲解象棋的规则,燕子却坐不住,只想用棋子搭高楼。她妈妈怕她打扰他们两个,一会儿就进来把孩子领了出去,说要教她学数字和字母。
等她走了卓锦才开始艰难地找到他一直想和燕子父母讨论的话题。燕子的成长过程太过漫长,而她的父母现在还是普通人。
“之前情急之中,我说得话有些过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卓锦说得是在车里转化小燕子时,他那一番疾言厉色。
燕子父亲走了一步棋,正当壮年的汉子即便脱离了重体力的劳动,却被现在这劳心又有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摧残得更显老了一些。但他淳朴的本性没有改变,也清楚得知道即便他们是因为卓锦才卷入了这么多是非,但也一直是卓锦拼了命才保得他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
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