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日落时分,卓锦坐在阳台上想画一幅画,虞绍清外出刚回来。据他自己说,现在他备受打压,几乎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每天出去都是去工地搬砖,挣钱养家。
卓锦看着他也是,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臭汗,衣服上也都是土。问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也不说,就坚持声称自己去工地搬砖了。卓锦说要和他一起去搬,他还不乐意。
路易斯这人干吃饭不干活,还整天唠叨虞绍清给他带回来的血包不新鲜。两人的矛盾日益激化,卓锦被他们烦的够呛,直想把他俩弄出去打一架,打死一个也算是清净。
“我怎么没觉得这血包不新鲜,路易斯嘴真刁。”虞绍清在浴室里洗澡,隔着门竟听见了卓锦在外面小声的抱怨。他对卓锦这种拉偏架的行为非常满意,但绝对不会告诉卓锦他真的是把隔了两天的血包给了路易斯,谁让这人不要脸,明明自己有钱,还非要贴着他们,美其名曰给他打工来的。打工也有个打工的样子,镇日里是活不干,地板都要自己擦。
虞绍清洗完了澡,带着一身的水汽到卓锦身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
“你把我身上蹭湿了,为什么不擦干了再出来?还是用的凉水?”卓锦挪开一点,扯了毛巾让他坐下给他擦头发。
“省电,怕下月电费交不起。”虞绍清讪讪得,让自己的爱人过得这么拮据,这让他有些汗颜。这还是上次安德鲁过来给他带了些现金,他的账户被冻结,蒂尔他们有再雄厚的财力也鞭长莫及。他好久没给卓锦买水果了,也没有买蛋糕,更别提新衣服了。
卓锦把浴巾往他脑袋上一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瞒我瞒得死紧。”
“哪敢,真没搞什么,就是老老实实挣钱。现在查我查得这么严,除了工地搬砖好混进去,别的地方也不要我啊。”
“真就那么缺钱吗?”
“对呀,之前请的那些人得开工资啊,安德鲁带来的现金这都见底了。”
虞绍清说的话半真半假,卓锦虽然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但却撬不开他老蚌壳一般的嘴。
“那我也出去找个工作?你那工地还缺人吗?”卓锦试探着问。
“那不行,你每天晚上都疼,我舍不得你去下那个力气。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这药也花不少钱吧?其实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读习惯了。”那药是给正常人用来缓解疼痛的,对卓锦有效,但效果并不那么明显。
虞绍清把卓锦拉下来,在他侧脸上好生亲了又亲,“我整天这么努力就是为了你,你就别在这剜我的心了锦哥。”
卓锦觉得他这话有直男癌的嫌疑,怎么自己出去工作,或者停了药就是剜他的心了?卓锦被他弄得有些痒,推开他的脸自己到厨房去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不需要进食普通食物,有血包就够了,正好他那点微末的厨艺也就唬一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人。不开火的厨房收拾得很干净,虞绍清一点少爷脾气也没有,什么活计都抢着干,往往是自己出门前就把家里收拾妥贴了。
卓锦靠着冰箱门,借着给他拿血包的功夫,翻看了一下手机短信。屏幕上幽蓝的微光照在卓锦脸上,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就板着脸还是被这光给映得,看起来似乎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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