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营造的新的平衡是好是坏,在战争时期不会显露出来,但战后必将成为隐患。
华振,这颗排名只在一百的星球究竟能否在战后,继续分得高位星球的一席之地,怕是一个未知数。
三日后的出征,是星际时期史无前例的大团结。所有星球上的战力倾巢而出,奔赴水蓝星和乌安星,将那两颗沦为虫族之地的星球再次夺回。
晚间的傅家,刚脱下一身被汗浸湿的衣物,冲了个凉澡。尚未来得及将宽松的家居服换上,傅鹤轩便感受到身后一个温热的火源贴近。
阮琛从没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同傅鹤轩在一起的每一分钟,这个男人都会给他无限的安全感。
然而当出征之日在即,阮琛还是感觉到了胸腔里那颗心脏在不安的跳动。
这种不安,细细密密的,如同缠丝网,缠满了整个心脏。让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沉重起来。
“等我回来好吗?”傅鹤轩将手贴着阮琛环抱在腰际的手上,掌心那的触碰带给他心上的沉重感。
掌心里的这个小家伙是他这辈子的责任,重量很重。
阮琛这时候才明白任性有时候,真的是一种放纵的快乐,他撇撇嘴,右侧的脸贴在傅鹤轩背上。
这时候明明很想动动脑袋摇摇头,但就像万斤重一样摇不动。
“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的。不然,你的宝贝就要跑了。”阮琛故作轻松地说道。
“好。”傅鹤轩转身将人揽在怀里,怀里这个小东西他只尝到了一点点的甜味儿,甜味下更深的味道,他贪婪许久但尚未动之分毫。
夜间的晚风愈发轻抚,绕过窗框都未发出一丝惊扰屋主人的声响。床上,旖旎的氛围绕了一圈又一圈,但并没有拨动床上那两人的性 欲。
傅鹤轩同阮琛头挨着头躺着,阮琛还把脚架在了傅鹤轩腿上,静谧在一瞬间揣住了两个人的喉间,让所有想说的话都落在了那里不上不下。
良久,直到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偏头看去,阮琛才发现这人居然就这样睡了。夜色浮动,微弱的光下,那人眼底的青黑分外明显。
阮琛挪了挪他的小脑袋,将下巴搁在了傅鹤轩背上,睁着眼儿瞧着傅鹤轩,月光下,这人呐就是越看越好看。
出征水蓝星的场景格外的壮观,千万的星球无论高位星球还是低位星球,只有能拿出五分的力量便会拿出五分来。
无数的机甲在各空间站跳跃航行,奔赴水蓝星同乌安星,与虫族决一生死。
这种场面,将记载于星际史册上,成为一个时代的影像。
然而当现实成为历史时,能留下来的只有血与火的画面,战争造成的创伤与背后的残垣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能明白。
傅家的后院子里,花开过一季又一季,阮琛也从刚入学的小子成为了马上就要毕业的学子。这两年多里,小家伙褪去了婴儿肥,整个人也如抽条的枝芽拔高了许多。连那软软糯糯的性子也成为了过去,现在的阮琛,谁见到不说一句翩翩佳儿郎。
白皙的指尖落在一朵开得正好的娇花上,阮琛翻出了记忆里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为了挑一朵最好看的花,能把这整个后院子,都给剪秃了。
腿间,已经成功进化为猫中“猪”的乳酪懒洋洋地伸直了身子,将它所有的重量都搁在阮琛腿间。
这两年,没见着傅大魔王,乳酪难得的还生出了一点寂寞。大概是独占小主人独占太久了,没人争夺,就失去了属于争夺的那一份乐趣。
“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在外人面前,阮琛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机甲制造师,但每当在想念傅鹤轩的时候,软软糯糯的小东西又继续回到了阮琛身上。
乳酪在阮琛腿间翻了个身子,把大半个猫身都滚到了地上后,它“咪呜”一声似是回应,随后用爪子捧着阮琛的手,猫眼儿里透露出渴望。
然而它伸直了个软垫子,却没有得到小主人的爱 抚。
将指尖捏着的花放下,阮琛神识探入了精神领域,领域里那棵树越来越大,小水潭也已经成为了浩瀚一片。
两年来,阮琛每天都会在两个人的领域里来回地跑,用那个不曾变过的小铁桶,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踢踏”地跑着。
他跑过的路,撒上了精神领域里的水,落在泥里,已长出了草。
“都两年了,你再不来,小宝贝真的要跑了。”
第五桶水浇下,阮琛将桶往脚边一搁,整个人抱着环抱不过来的树,脸在那粗糙的树皮上蹭啊蹭得。
“疼吗?”一声久违的声音突然在阮琛耳边落下,转身,便是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