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尽是护士的“放开陆医生,让我来”的壮志雄心,只有陆修时脑子在飞速转着——马美丽,19岁,患有恋爱妄想症,十年如一日暗恋着只有在主席台上见过一面的教导处的老师,后暗中不断骚扰老师,影响了其正常的教学生活,无奈之下被父母送到了医院。
“我想你的老师更帅。”被重重压着的陆修时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来,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但他记住了马美丽的幻想对象。
马美丽笑着看着陆修时,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说:“毕业后他说会娶我,要我在这里等着。”
“所以你现在这样,他知道了会不高兴。”陆修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似乎不介意对方的粗鲁袭击。
话一出,马美丽立马松开他,起身乖乖站在了一边,对着空气扭捏着,好像想要让上帝闭上眼睛,不要让这一切被老师知道。
“我没有病。”马美丽坐在病床上,望着穿着白大褂的陆修时正常地说。
陆修时拉拉被压皱的白大褂,右手拿出钢笔,在病例上划拉了几个字:睡眠质量不好,伴随着梦魇,妄想持续。
写完后,他将笔插回口袋,看向马美丽说:“这个时间点上,好姑娘都应该睡觉了。你觉得呢?”
马美丽打量着陆修时,许久才将信将疑地躺下,由着护士替她盖上被子。
安抚好病人之后,陆修时和随同的护士退出了病房,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
“陆医生真有你的,平常要是廖医生,这马美丽非得要得到她老师的good night kiss才睡觉。你说廖医生上哪里给她找kiss!”小护士佩服地说。
此刻叹了口气的陆修时终于感受到了胸腔的那种压力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去看看下一个病人。”陆修时看了眼入睡的马美丽后,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马美丽只是个平凡的学生,事已至此,能说的也只剩可惜。但他想总有人会治好她的“病”。
等陆修时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分了,他闭上眼睛疲乏地松了一口气。
“以后再给别人代班,我就自尽。”陆修时扯扯领口,发毒誓。
正在做短暂的休憩,突然护士开门而入,紧张道:“陆医生,不好了!有个病人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