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绵绵刹那间脸红到滴血,麻溜儿地扯出色眯眯的兔耳朵,明显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这这这……是梦,你已经……已经睡着了……”
“俞绵绵。”周薄暮靠近屏幕,眉峰轻轻扬起。
大概是刚洗完澡,他的头发上有水滴落下,眼角带着湿漉漉的雾气,俞绵绵不由得心神一荡。他慢悠悠地开口:“原来你,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啊?”
明明是低沉悦耳的声音,却吓得俞绵绵手臂一颤。一转眼,手机从上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不……要……啊!”俞绵绵万念俱灰地摆出“尔康手”,苍天啊!应该牺牲的是她,不是手机啊!
正在构思设计图的周薄暮,第五次瞥向黑掉屏幕的手机。
她的控诉,她的委屈,她雪白的肌肤,以及那只不乖巧的兔耳朵,一遍遍回荡在他脑海里,交织成一幅有声有色似乎还有淡淡香气的画面。
周薄暮沉了沉呼吸,想继续完成草图,不想以坚固著称的英国铅笔第一次折断在画纸上。他按亮手机,盯着俞绵绵的头像愣了一会儿神:卡通片里的兔子警官?
就这样捉着折断的铅笔,某人在建筑图纸上画了只眯起眼、一脸冷漠的小狐狸,“咔”的一声,拍照存了下来,悠悠然地换成了微信头像。
第二章
神经病少女的犯病日常
俞绵绵犯病了,额上渗出冷汗:“开门啊,不然我真把你吃了。”
“哦?”秦唐挑眉,缓缓地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你想从哪里吃起?”
第二天,俞绵绵忘记自己是怎么去上课的了,她哭了大半夜,一会儿心痛那台被“分尸”的老款手机,一会儿心塞在周薄暮面前丢了大脸。最后,眼睛肿成了核桃,她还是爬了起来赶早课。
临近端午小长假,同学溜了大半,俞绵绵到教室才想起这是堂心理选修课。她猜到李小疯临走前说了什么了!江湖传言,这堂课的老师可是个会给大学生安排座位、拍照点名的主儿,上课后再想溜走简直不可能,默默撑到最后的同学也能挂倒一片。
俞绵绵选这堂课完全是因为自个儿的神经病特质,想以毒攻毒一下,在心理学老师跟前耳濡目染,没准能好得快一点?
俞绵绵心灰意冷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往桌上一倒,准备睡到海枯石烂,却忽然被人撞了一把。她偏了偏身子,又被撞了一下。
反复几次,俞绵绵气鼓鼓地抬头,却意外地看到一张笑意盎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