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倾泻,照亮了他俊逸的眉眼。
俞绵绵一愣:“学长你……修好了坏了半年的纱窗?”
“顺手。”他淡淡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纱窗坏掉了啊?”虽然有月光照明,但是室内基本只能视物啊,折叶窗户从外边看能看到变形的部分,可在室内不去推动便很难察觉,周薄暮他是怎么知道的?
俞绵绵心底生出一大堆的疑问,周薄暮敛眉走过去,一手拿起她的包,将人带出了寝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淡淡道:“看过。”
“啊?”
某人敛眉:“在楼下的时候,看过很多次。”
在楼下?还看过很多次?
俞绵绵怔住,周薄暮曾站在楼下,仰头看向410寝室的窗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为了什么?俞绵绵见过他无数次高高在上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淡然表情下的真情实感。
原来,他也会有犹豫,会有不确定。他聪明,优秀,闪闪发亮,面对喜欢的女孩子,也如世界上所有男人一样,会忐忑,会不安。
而这样一个周薄暮,是真的,走下了神坛。
俞绵绵看了看他的表情,下意识道:“学长你好厉害啊……”
报修过好多次都修不好的窗户,居然被学长两三下就扭回轨道,天才做什么事情都比凡人厉害吗?俞绵绵弯起嘴角,耳边却传来一个淡漠低音:“哦?跟秦唐比呢?”
空气突然静默下来。
两人下楼,“噔噔噔”地荡起回音。三秒之后,俞绵绵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电光石火间,被周薄暮一手扶住。
不过一秒钟,他撒开手,冷冰冰地走下楼梯,冷冰冰地坐上驾驶位,再冷冰冰地将门摔上。
沉默,还是沉默。
俞绵绵的小脸垮掉,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还是老话有道理。
“学长,我错了。”没有回应。
“我真的错了……”静默无声。
汽车平稳地驶向苍澜山,沿途灯光影影绰绰,照在周薄暮的侧脸上,愈加显得冷峻疏淡。俞绵绵掐着手指,盘算着车一停,就要给他一个熊抱,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直接亲上去,亲完再聊。
可是,当汽车停下来时,俞绵绵转身,还没扑上去,周薄暮就下车了。
他笔直地走向别墅,压根儿没给她一点儿钻空子的机会。俞绵绵垂头丧气地跟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学长……”
她声音怯怯的,表情像只被欺负的兔子。
周薄暮搭在玄关柜上的手一顿,俞绵绵趁机从背后抱了上去:“学长,下午我跟小疯子逛商场,后来遇到一点事,小疯子先走了……”
话音未落,俞绵绵胳膊一紧,被反手一带,扯到了周薄暮身前。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