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低低地吸了口气,小声道:“你再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俞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拧着秦唐胳膊,立马松了力道,秦唐随之粲然一笑:“这才乖。”
手指在她脸蛋上掐了掐,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尽落楼思危眼里,他淡笑道:“看样子你最近过得还不错?”
“神经病好了之后,精神特别好。”俞绵绵撇嘴,看了眼四周,“倒是你,一个小区里搬来搬去,劳民伤财的,一定很充实吧?”
她现在彻底了悟了,面对楼思危,他欠揍,你得比他更欠揍;他变态,你得比他更变态,气得跳脚就输了。总之,沉下气来,四两拨千斤。
俞绵绵又看了眼周围,补充道:“卫生打扫得挺好的,一定很辛苦。”
“嗯,这倒是。”楼思危扬眉,“确实辛苦那个小女生了,也挺可怜的,亲妈都病得快死了,还得在这里清理上一个主人留下的垃圾。”
俞绵绵一怔,他说的是……
顺着楼思危的目光看过去,俞绵绵看到了角落里一身女仆服的少女,那是楼姨的女儿?!
“你还有没有人性!楼姨都性命垂危了,你不让她陪着楼姨,留下她一个刚成年的少女在这里帮佣!”她呼吸不稳,胳膊被秦唐拉了一把,却依旧冷静不下来。
上次在澳园里,为难她的就是这个少女。
在那之后,俞绵绵偷偷地去医院看过一次。楼姨患的是阿尔茨海默症,已经到了重度阶段,智力已经退化如三岁儿童,浑身插满了管子,以遏制感染和其他并发症。后来她也查过一些资料,重度阿尔茨海默症几乎已经没有好转的可能了,再好的药物也只能延缓死亡。
“楼家不是承担医药费吗?”她明明问过楼姨的主治医生,楼家是付钱的,那为什么楼姨的女儿会来帮佣?这么大一个屋子,她犯病时买了成千上万件商品全扔在了屋子里,是少女一个人打扫的?
楼思危笑意淡淡的:“她生病关楼家什么事呢?”
“你用什么威胁她的,钱吗?”一边的秦唐沉声开口,“不来这里帮佣,就不付她母亲的医药费?”
楼思危认认真真地看了秦唐一眼:“差不多吧。不过,我还跟她说,我妹妹也会来这儿,你猜,她会想做什么?”
走廊里的少女正在往后厨拖曳一包宴会垃圾,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看了过来,看到俞绵绵的一瞬间,目光里的疲惫变成赤裸裸的恨意。
俞绵绵只见过她几次,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会有这样饱含恨意的目光,无非是因为与澳园有关的所有人,都坚信自己是不祥人。
他们都知道她曾经“冤枉”楼思危,曾经“放火”烧主宅,谁都无法容忍一个孩子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恨,也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俞绵绵看向楼思危,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她的手指隐隐发抖,肩膀却忽然一紧,秦唐将她揽住,对楼思危淡然一笑:“你想让绵绵不开心?然后呢?让我们不舒服?目的就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