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怎么办？
守着绝望的爱情度过这一生一世吗？
不！
她不是答应过自己，好好生活，与周薄暮告别吗？
她不是答应过自己，认真地去看爱自己的人吗？不是说好，要与爱自己的人度过一生？
而这个人如果是秦唐，是知道她所有往事的秦唐，那她还能有什么怨尤？
起码，他们是能说上话的朋友，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俞绵绵手指泛白，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声音隐隐颤抖着：“秦唐，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她颤抖地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滚落，空气里一片寂静，气氛愈加地压抑起来。
秦唐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泪眼，眼角冷光闪现，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还不曾靠近，就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他的手指无声滑下，最后，他无助地看着她：“绵绵，你妥协了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他眼底闪过哀痛之色：“只有你深深地爱着一个人吗？只有你会绝望地爱着一个人吗？因为你见过他，你连我的吻都不拒绝了，是吗？那下一步是什么？”他靠近，逼视着她的双眸，“告诉我，下一步，你是不是要为了他，来我身边，是不是要为了忘记他，来我床上！”
“我……”俞绵绵掐紧手指，一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
秦唐怒极反笑，拽紧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了院子里。汽车停在不远处，他打开车门，将俞绵绵塞了进去，自己则坐在驾驶位上，一脚踩下了油门。
他驾车一路疾驶，笔直地开上了苍澜山。
他一脚踩下刹车，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一个漂移，迈凯伦P1在周薄暮的三层别墅前停了下来。
他眼神冰冷，侧头看着副驾驶位上失神的俞绵绵：“到了。”
“为什么……”她讷讷道，“为什么我们要来苍澜山？我们回去……秦唐，我们回家好不好？”
手腕被拽住，秦唐眼底闪过伤痛之色，声音却冰凉幽冷：“我想跟你回家，我想你的生命里只有我一个，我想给你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可是，俞绵绵，你是怎么想的？”
俞绵绵怔住，秦唐迫近：“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要在乎楼思危，不要在乎顾心，不要管楼家……”
他的指尖指着远处的白色小楼，俞绵绵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熟悉的篱笆墙、熟悉的花草、熟悉的窗口……她的泪水滚落，秦唐的心跟着揪紧：“绵绵，选择吧。”
他直视她的双眼：“他，或者我；回家，或者留下。”
天际之外，电闪雷鸣。
冬季的雨来得急骤，雨水沿着挡风玻璃滑落，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俞绵绵嘴角微颤，看着大雨中被扭曲的世界，紧紧地掐着手指，心想：怎么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