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低头吻上了她的额角。
似羽毛拂过肌肤,她却觉得寒凉,似乎有一种哀伤,透过肌肤渗入血管流向心脏。
他轻声道:“吻在额头上的意义是……我原谅你。”
原谅这七年里,你对周薄暮的追逐;原谅你一腔孤勇全给他;原谅你始终不爱我。
俞绵绵心尖发颤,脑海里周薄暮的脸一闪而过。
就是这样的两个男人,一个如皑皑白雪,一个灿若朝阳。
可是她知道,三人行,必有一伤。
她心口一痛,耳边悠远的声音响起:“俞绵绵,做选择吧。”
梦境坍塌,俞绵绵睁开眼,泪珠掉了下来。
她只是在车里睡着了,没有星空也没有秦唐。夜色如墨,远处亮着篝火,BN设计的同事们在喝酒聊天,周遭的荒漠景观在提醒她,这是在拉斯维加斯,他们刚完成一个项目,今夜举行庆功宴,注定不眠。
还好,秦唐从没有要离开,还好,只是场梦。
下一刻她的肩膀被揽住,头顶传来周薄暮低沉的声音:“做梦了?”
他闷闷地问:“梦到什么了?”
“流星雨,还有秦……”她没说完,怀抱收紧。
“学长,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哑声道:“我帮你。”
说完,他霸道又蛮横地吻了过去。温柔褪尽,他眼里闪动着危险的火苗,含住她的唇:“这是惩罚。”
身下的人脸颊绯红:“惩……惩罚什么?”
想起刚刚她在梦中喊出的名字,周薄暮眸光一凛,却还是改了口:“惩罚你看流星雨睡着了。”
天琴座流星雨划过天际,篝火边传来一阵惊叹。
俞绵绵下意识就想下车去看,刚一动便被周薄暮捞入怀里:“白天站了那么久,腿不疼吗?”
话音刚落,汽车敞篷降下,他声音慵懒:“躺着看。”
星空与荒漠,也比不上他眼底闪动的光芒。
拉斯维加斯苍穹下,俞绵绵沉醉了。
周薄暮松开衣领,朝着她柔软的唇再度压了下去。
俞绵绵身软如泥,瓮声瓮气地问道:“学长……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
没什么,他不过是不想让她关于流星雨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人。
一吻渐深,原本一切刚刚好,一辆跑车开过来,轻快的“哟呵”声响彻山谷。
俞绵绵偏头去看,面前的脸与记忆里某张笑脸重合……
俞绵绵失声道:“顾椰?”
她还没到BN设计实习前,跟秦唐去过一次西街七号会所。彼时,秦唐拿着斯诺克球杆大杀四方,把他那位发小徐墨白虐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