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而后从袖口拿出一袋银两,放置他面前:“这是您留下来的银两,多出来的,是补偿。”
我看着他,有一种他不拿着,我便不收手的意思。
手上一空,我看着他转身便走的身形,突然心中一空。
其实我骗了他,那间房自从沈重熹走后,我便将它空了出来,从不曾再给别人住。
可是我不愿他知道,因为我不想再同他扯上关系,所以即使我伤心难过,我也要如此做。
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世上最难得的不是求人原谅,而是自我救赎。
所以即使我明白,我也不愿放任我自己。
沈洵风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和他的一切,终是有了了断。
七月十五中元节。
我进京了。
这一日是祭祀之日,也是我父母的忌日。
距离父亲战死已是五年时间,那一日,父亲身死的消息传来不久,我还未来得及回府宽慰母亲,便听得丫鬟说母亲引刀自裁。
一夕之间,我成了孤女。
我跪在坟前,眼泪模糊了视线。
“爹,娘,阿拂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们。”
我仿着平常百姓人家的叫法唤着父母,自幼时起,母亲便告诉我,我是诚郡王府的郡主,要懂得礼仪尊卑。
所以我虽然备受宠爱,但是在这些事情上面,也都是被教管嬷嬷一点一点的教出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放肆的称呼他们为爹娘,却是在他们死后的五年。
我抬手拂过碑上的字,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我讶异转身,却瞧见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人站在不远处。
“参见庆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