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只是父亲逝后,我便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看着沈重熹脸上清浅的笑容,却恍若看到了苦涩。
“人活一世,或恣意,或克制。我任性的活了七年,如今也该承担起沈家的责任了。”
闻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同他一样,诚郡王府的责任被哥哥,父母一肩担着,我在他们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活了几近二十载。
然后他们死了,我的梦醒了。
“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我站起身,拿起立在一旁的油纸伞,缓步走了出去。
青石街巷,白墙黑瓦。
街角叫卖声复又响起,我孤身一人走在其中,不觉孤寂,只有心安。
回到客栈时,几近日暮。
我走了一日,不觉累,只是好像换了一个生活。
往前的二十年,高墙朱门,是我所有的记忆,我从未像这时一般,静心在人流中。
“沈重熹,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会醉心山水了。”
我站在沈重熹面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围绕着自己。
“阿拂,你可愿同我出去走走?”
听到沈重熹的话我微微一愣,而后便瞧见他嘴角的笑容。
“去哪儿?”
“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沈重熹如此回答着,直到我跟他带着青珣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上了路,我才骤然回神。
“沈重熹,你说的地方很远么?”
“不远,一日便到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直到我站到熟悉的街景前,看着熟悉的建筑时,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