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九刻意掩了身形,那几人没有发觉,所言之事尽数落入云韶九的耳中。
不死不休?昨日借巫蛊娃娃一事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可她居然还贼心不死,依旧想着要除了云韶九而后快,那说明昨日的教训还远远不够啊。
左右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倒不如再去会会这个许语蔓。
云韶九来到许语蔓的院前,只见院子被侍卫团团围,院门更是有专人把守,连进出的仆役都要一一盘查。
她心中不屑,江崇炎这么做,不知道是怕许语蔓出来再害别人,还是心疼许语蔓怕有人再去迫害她。
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当然是要试一试,可是奇怪的是,守门的侍卫一见来者是云韶九,竟然一言不发地就放行了。
云韶九堂而皇之地进了许语蔓的院子,院子的主人失势被禁足,下人们自然也是闻风而动,曾经这院中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现在则是一片荒凉,毫无人气。
许语蔓昨日哭喊了许久,早就体力不支地倒下了,身边竟是连一个照看她的人都没有,她就那么凄凄惨惨地扒在床边,连爬上床铺躺得舒服些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门口有动静,许语蔓猛地回过头来,嘴里念叨着:“大统领,是你么?你终于来看我了?”
这一回头,没了床框的支撑,许语蔓轻飘飘地扑倒在地面上,她艰难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云韶九。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她又变得恼怒,声音都开始发抖。
云韶九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俯视着许语蔓,就像是在看一只渺小的虫蚁,眼神轻蔑。
许语蔓自是心里不服,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而且对象还是云韶九,她脸上涨得通红,握紧拳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云韶九挥去。
可此时的她哪有什么战斗力,云韶九不过稍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这下,许语蔓就只有趴在地上的份了,尽管没有力气,可她嘴上还是不肯吃亏,破口骂道:“云韶九你个贱人,那个小人一定是你偷偷放在我房间故意陷害我,让我失去江崇炎的信任的,你个疯女人!”
云韶九不为所动,就那么睥睨着许语蔓良久,盯得许语蔓心里直发毛才开口道:“是,确实是我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过分?可这连你对我做得那些事的十之一二都不到,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杀害念儿的了吧?”
言及此处,云韶九精神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云千念,想起了那个她与江崇炎唯一的孩子,那可是江崇炎失踪后,她唯一的牵挂了,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呢?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人,却被自己昔日最信任的好友杀死了,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念儿在她怀中失去最后一丝生机的时候,她心痛地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甚至想就那么跟着念儿一起去了。
丧子之痛,如此这般。
“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你我之间再多的恩怨,总不至于殃及无辜的孩子。”说到这里,云韶九已经有些情难自抑了,声音中带着些悲痛,甚至红了眼眶。
许语蔓见状,竟面露得意之色,道:“那是他活该,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他的存在就是我和大统领的之间的阻碍,我当然要先将他除掉了,要怪只能怪他投错了胎!”
云韶九强行按下心中翻腾的恨意,左右不能让许语蔓影响自己的情绪,云韶九强行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缓缓道:“许语蔓,你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云韶九么?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昨日给你的那些教训着实是不足够的。”
“你...你想干什么?”看见云韶九脸上诡异的笑容,许语蔓终于是怕了,她看到云韶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瞳孔收缩面露惧色,“你难道想毒死我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大统领府!”
“你放心,这不是致人丧命的毒药,”云韶九捻着药瓶慢慢靠近许语蔓,那双绣工精致的云纹织锦履在云韶九裙摆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想踏在许语蔓心头的痛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药,效果嘛,呵呵,也不过就是让人生不了孩子而已。”
许语蔓想躲,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费力的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云韶九再次凑近些,将许语蔓堵在她和床框之间,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神情决绝又残忍,道:“你杀了我的孩子,那我就让你永远也得不到自己的孩子!”
说完,云韶九强行捏住许语蔓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巴,挑开药瓶的盖子就要往她嘴中灌。
或许是许语蔓真的不想断绝子孙缘,也或许是云韶九内心深处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总之,两人激烈的对抗后,药瓶被许语蔓撞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