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谢凇重复一遍,“但咱们也看不明白,要不——”谢凇犹豫了下,试探问道:“请国师来瞧瞧?”
话音还没落,靳烈便一脸不屑嫌弃之色:“那个不学无术的妖师?得了吧!”
谢凇猜到是这个反应,便不再提,跟着一拍脑袋:“看我都忘了,三少,包子来了,正在中庭等着。”
靳烈三两步出了后院,仿佛在这鬼地方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靳烈问包子:“昨晚看见什么了?”
包子晃了晃头:“最先看见西南面有火光,跟着火越来越大,天都烧红了,再跟着,就看到一只巨大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蹭一下窜上了天。”
“然后呢?”
“然后……那东西又落了下去,跟着就不知道了。”
“落下去了?落哪儿了?”
包子挠了挠头:“不知道,看不见。”
“怪物长什么样子?”
“太远也太快了,就看到他腾地飞起来,四只爪子,嘴很尖,尾巴很长。”
谢凇忍不住说:“包子,你确定不是眼花?”
包子很不服气:“咱们三个值岗的都瞧见了,不是我一个人!”
这会子仵作也来了,仅剩的几具没全焦的尸身尚能勉强一验,很快便说:“几位大人,这些人身上的伤口都不是人所为,也非兵器,乃野兽的利爪。”
野兽?妖兽?
三个人目光相接,不约而同喊出:“那道士——”
靳烈手握成拳,在空中猛烈点了几下:“快!给我找到他!”
围着谢宅的金吾卫换岗了一批,靳烈命人继续看守,这宅子有古怪,他觉着这里的事儿还没完,跟着人又到了西市浣天大街的塔楼,今儿绝不会让那道人再跑了。
一宿没合眼,靳烈等得双眼发红,然而直到傍晚从大明宫一直到东市传来了街鼓声,半个城开始了宵禁,都没再见着苏道士。
靳烈有个感觉,那道士不会再出现了,登时心中无比懊悔,应该跟包子说的那样,管他好坏忠奸,见面就先抓了再说。
回到谢宅,一天也没任何动静,靳烈留下看守宅子的金吾卫,想了想还是没回家,回差衙补觉去了。
结果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便又被风急火燎赶过来报信的小兵吵醒了,半夜三更居然抓到了一个偷偷摸摸进宅子偷东西的人!
靳烈摸了摸头,觉着这画风很有些清奇,莫说才烧了一夜的宅子还有什么可偷的,何况还派了重兵把守,竟还有人胆子大上天非要摸进去?
那人即便拼了命也要进去,这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他拼命的玩意儿?
金吾卫囹狱,靳烈赶到时谢凇已经在审那个胆大飞天的人,那人并不是个硬骨头,还没吓便全招了。
原来,此人为谢祥林生前好友、生意伙伴、长安芳诚记的老板余芳诚的家仆侍卫,说是听闻谢宅大火,受主子吩咐,前来寻之前余芳诚寄放在谢家的贵重之物。
然而,问到具体是何贵重之物,为何要挑三更半夜的时候偷摸进去找,此人便语焉不详,多问几下便痛哭流涕道,非是他不说,而是他也说不清楚那玩意儿到底长什么样。
靳烈头疼得厉害,他娘的,今晚又没法睡了。
问清了地址,跟着便与谢凇一起带了一小队人马去了城东余家。
待到余宅跟前,靳烈觉着不对劲,已经丑时三刻,东市有宵禁,半座城早都睡了,而余宅院子深处却灯火通明,他伸手拦住了要上前敲门的谢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其余人都在门前待命,他与谢凇绕到院子旁侧,悄没声飞身越过院墙,上了屋顶。
二人隐在屋脊后,伸头往宅院中一瞧,惊得差点一跟头栽了下去。
七八个道士、十来个和尚在院中布了个不知道什么阵法,黄色符咒串在麻绳上,横七竖八围了一圈又一圈,更瘆人的是,那地上、墙上用来画阵施咒的,全都是血!
再定睛一瞧,和尚道士符咒阵法正中间被层层围在里面的,是一个窄小的四方铁笼,而笼子里关着的,竟然是一个圆头圆脑,却浑身是血的少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