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墨蓝,上绣暗竹,内敛优雅。
“萧责?”曲谙讶异,再看另外两人,是风里和阮誉。
“我察觉有人跟踪,回去一看原来是这厮。”风里耸耸肩,瞥一眼紧闭的柜门,“你藏野男人了?”
曲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开门让蓝宁出来,“自己人。”
蓝宁则一脸戒备地盯着这仨,他虽和曲谙是朋友,但却对不归山庄的人没好感。
“原来是斜山派的蓝少侠。”萧责礼貌道,“久仰大名。”
“别寒暄了。”曲谙道,听萧责的语气,曲谙就知他早知自己还活着,估计在九圩时他就暗中观察了。
“把我这儿当议事厅了么?”曲谙无奈,“流逸阁的人又不是死的。”
“他们暂时不敢动你。”萧责道。
“你又是为何而来?”曲谙问,“也打算端了圣君的窝?”
“圣君在给不归山庄泼脏水,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萧责道。
“好冠冕堂皇。”阮誉哼了声,“还不是为了段千玿。”
萧责笑而不语。
“他呢,来分一口空云落的肉吃?”风里瞥了眼蓝宁道。
蓝宁怒道:“你们这些邪道!连对自家兄弟都如此出言不逊!”
风里的回应是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蓝宁义正严辞道:“我是堂堂正正找圣君复仇!”
“门外就是圣君的人,你声再大些 马上就能迎来复仇的首劫。”萧责道。
蓝宁:“……”
“好了,没什么事就各回各屋。”曲谙打了个呵欠,坐在榻上懒洋洋道,“我乏了。”
阮誉来到他面前,“如今加入萧责和蓝少侠,我们未尝不可和圣君一战,救一个人出来并非难事。药,你就吃了罢。”
还再惦记着这事。
曲谙笑着摇头,“天意不可违啊……”
那夜过后,萧责和蓝宁在暗处跟着。次日他们便抵达了潋城,此处热闹非凡,天下各地人士汇聚于此,都是为了亲眼见证魔头空云落殒落一刻。茶楼里说书人编着故事,大肆贬低空云落的歹毒,力赞圣君英勇。更激起了群众们对圣君的仰慕。
终于来到了流逸阁门前,马车停了下来,领头人对曲谙恭敬道:“圣君有言,只允许曲公子一人入阁,不归山庄的人不得入内。”
“什么意思?他没会武功,只身进去岂不是被你们随意欺辱?”阮誉怒道。
“流逸阁想来只以礼待人。”对方冷声道,显然也看不上不归山庄。
“你!”
“好了好了,没必要吵起来。”曲谙拦住阮誉安抚,“不用担心,我能自保。”
风里也捏了捏阮誉的肩,“就相信他罢。”
剌觅别扭地挨上来,往曲谙手里塞了个小瓶,什么都不说又望向别处。
曲谙大方抱拳,“再会!”
随后马车驶入了大门。
曲谙被带到了圣君的住处,圣君这人虽很龟毛,但住的地方却挺简洁。
走进正厅,领他来的人就自觉退下了。
曲谙随意打量了几眼,就听一道声音传来,“真不晓得,你还藏着多少惊喜。”
圣君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他没戴面具,一张俊秀的容颜噙着温和的笑意。
曲谙知道他算计着什么,直截了当道:“你露出这张脸也没用,照样招人讨厌。”
“对你,我只是想坦诚相待而已。”圣君苦笑。
“少来。”曲谙一个白眼送他,“人呢?”
“他受了伤,还在调养。”圣君答道。
“交给我,我处理。”曲谙拿出药瓶,“你想要的玩意儿。”
圣君看过去。
一瞬间曲谙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毒蛇缠上了一般。
“硬抢你是抢不到的。”曲谙还故意晃了晃,“我有惊喜,你知道的。”
圣君笑着摇头,“我自是不会乱来。只是全天下都知道空云落被我所擒获,他是江湖隐患,若不除去难安人心。但既然你想要他,那就让他配合我演一场戏,让众人以为他死在我手下,实则是假死,如何?”
曲谙蹙眉,“说这么长一通,与我何干?我只要周寻一人。”
“周寻?”圣君有些不解,但他很快琢磨出了什么,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曲谙。
原来如此,这可太好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