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仁:“……?”
邢瑜:“……”
客厅里箫丹还在感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我还是觉得这种能力其实没啥必要。虽然说出来挺酷炫的,跟小说开挂主角似的,但平凡也有平凡的好处……”
林皓仁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跟谁说话呢?”
箫丹:“……?”
箫丹不解地往沙发一角看了眼,迷茫道:“我跟老邢说话啊,你看不见它了?”
这一晚上换了三个称呼,林皓仁侧头看了眼跟在自己旁边的“老邢”。
邢瑜笑眯眯的,抬手在薄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林皓仁的目光在他毫无颜色的唇上看了眼,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
箫丹在林皓仁家留宿一夜,临睡前还要林皓仁再三保证,客卧里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存在。
翌日起来,邢瑜在沙发上看电视,箫丹买了早饭,照样给邢瑜也分了一小碗,又给香炉上换了三炷香。
邢瑜:“……”
邢瑜有心想说自己不吃“香火”,但见林皓仁吃饭时总往那香炉上瞟,眼底带着笑,那解释的话不知为何就吞了回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凭箫丹继续误会下去了。
吃过饭,两人一魂去了请长假的小姑娘家。
小姑娘单名一个“梨”字,箫丹便一口一个“梨妹妹”喊人家。
小梨的父母紧张地看着“大师”林皓仁,年轻的女人脸色憔悴,显然被这事折磨得不轻,疑神疑鬼地道:“您看着也太年轻了,那个,您还有师父之类的吗?”
“有。”林皓仁道,“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现在很少接生意了。”
林皓仁都习惯了,一般不熟的客人总会对他的年纪保持疑问。他瞎话信手拈来,不笑时又带着几分凌厉感,倒也能唬住人。
果然,听说林皓仁有师父是正经“学过”的,箫丹也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这家人将信将疑地点了头,将小姑娘往前推了推。
“自从那事之后,这孩子整晚做恶梦。”男人焦虑道,“不是说没问题了吗?怎么又死了人?以前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林皓仁哪里懂这些?只装模作样地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又在屋里象征性转了一圈,听邢瑜低声在耳边道:“小孩儿魂魄有些不稳,应该是那日聚阴阵太强了,伤了心魄又被那拦路鬼吓坏了。多晒晒太阳,慢慢自己会恢复。”
林皓仁一边听,一边实时“翻译”给了孩子父母。
对方见他不收钱,也不搞什么烧符喝药水之类的玩意儿,心里定了不少,连连点头。
“问问孩子,学校里前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林皓仁如实问了,小梨神情有些恍惚,战战兢兢道:“没什么呀……”
“让她仔细想想,任何小事都行。”邢瑜道,“那校长收古董在前,拦路鬼在后,中间应该还发生过一些事。”
小梨缩在妈妈怀里,手指不由自主地抠来抠去,林皓仁见她大白天也害怕得很,便蹲 **从兜里掏出来之前买得奶糖,拆开了分给小梨,又剥开糖纸自己也吃了一颗,腮帮子鼓着,软化了容貌上的锐气。
小梨轻轻吮着奶香味,慢慢道:“真没、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前段时间,请病假的人变多了。我们班也有好几个。”
“啊对,有这事。”小梨妈妈想起这茬了,“家长群里还以为是冬季流行性感冒,老师也发了不少注意事项呢。”
小梨道:“我听说,听说隔壁班有个同学那之后就一直没来学校,说是脑膜炎了。”
小梨妈妈平日工作忙,也没太注意家长群的消息,这事倒是第一次知道,同小梨爸爸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怕。
“这事……有关系吗?”男人忐忑问。若是真有关系,那孩子只是被吓到,身体没有其他病症,岂不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梨妈妈喃喃:“就剩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这……要不还是转学了吧?”
邢瑜突然低声道:“她认识得脑膜炎的小孩儿吗?有照片之类的吗?”
林皓仁问了,小梨摇头但又点头道:“不认识,但去年我们两个班一起春游来着,有合照。”
小梨去小书桌里翻出照片,指着其中一个绑双辫胖乎乎的小姑娘道:“就是她,都好久了,一直没来上学。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林皓仁皱眉,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邢瑜直接说破了:“昨晚那小鬼头。”
林皓仁手一抖,差点把合照给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