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历老的血猎早就退役了,年轻的血猎大部分又不愿参战,所以这次现场中最强的血猎就是楚淮,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承担了指挥所有血猎和与娄傅言沟通的重任。
说实话,如果是和现在的娄傅言沟通的话,楚淮多多少少有些不甘不愿。以前的娄傅言还挺好说话的,但是自从容瑾死后,这家伙就变成了一个行走的制冷机,方圆十米以内都能被冻僵的那种。
“老大,待会儿我们怎么行动?”杨安然的姐姐杨柳走到他身边,问道。
杨柳也是一个及其优秀的吸血鬼猎人,实战成绩几乎与楚淮不相上下。每次杨安然闯了祸,帮他善后的就是杨柳。
楚淮沉吟一阵子:“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其他的交给密党解决。遇到改造吸血鬼,不要留手。变成那个样子,已经不是人了。”
“是!”杨柳低声应道。
忽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掀起娄傅言的刘海。他的双目红得骇人,刘海长长了,几乎能遮住他的眼睛,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
娄傅言缓缓抬起一只手,霎时,身后的一大片人全部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令。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以及娄傅言清冷的嗓音:
“时间到了,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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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剧痛无比,容瑾反复在昏迷与清醒中来回循环。他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耳鸣得厉害,喉咙似乎被什么液体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恶心、眩晕、剧痛一刻不离的缠绕着他,痛苦得他想就这么死去。可是却一直逃不开这个噩梦。无数次昏迷过去,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片刻后又会清醒过来,继续忍受着身上的折磨。
有好多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嗡嗡直响,一会儿是男人的声音,一会儿是女人的声音,一会儿是小孩的声音,一会儿又是老人的声音。容瑾痛苦地想抱住脑袋,然而手臂却丝毫抬不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鲜血,到处都是血腥味。
有人吗?有人在吗?有谁能帮帮他?有谁能……杀了他?
一瞬间,容瑾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识,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东西,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是这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很快,他的意识又重新恢复,而且变得比之前更为清楚。身上的痛楚也开始加剧,他几乎能听到血液汩汩流淌的声音。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他快要发疯了。
这样的折磨就像持续了一整个世纪,法兰把容瑾从吸血鬼堆里捞出来时,他已经半死不活了。
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他的血染成了诡异的深色。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法兰不悦的啧了一声。看这样子,容瑾还没有完全被改造成吸血鬼,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密党就在外面,已经将魔党的整个据点全都包围起来了。他们无处可逃,等到密党全都闯进来了,他们就死定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容瑾在手,就算不能把他当成个生物武器,也能作为人质牵制娄傅言。
容瑾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人拖着走,拖着他的那个人体温冰冷,一时之间,他以为是娄傅言回来接他了。但是昏昏沉沉的大脑略微一思考,就知道不是娄傅言了。
娄傅言不会这样对待他。
会这样对待他的,是法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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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