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为什么在世界末日的背景下探讨这么蠢的名字?”顾天道,“哥哥,虽然你有时候的确很脱线……”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废了你的手脚。”
“猪宝贝当然就是你的外号喽。”顾天吹了声口哨,“不过这外号是夏光给你起的。很诡异吧。”
“不诡异,非常感谢。”苏曦止挂掉电话,冷冷地哼了声。
“曦止,你为什么要听从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命令呢?顾家老宅内的S级命令实在是太……而且都过了十年了,谁又能……”晏生忍不住道。
苏曦止眼底的光骤然一暗,他沉默片刻,冷傲道:“晏生,没人能命令我,没人……”
如果能选择,夏光十分想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双手抱膝,独自在死亡乐章弹奏跳跃的前夕静一静。啊,也许还有机会跟家中的猫咪道一声再见,也许还能再吃上一顿外婆煮的拉面。可没机会了,目前她的姿势十分滑稽,犹如破布般在地上被拖行,毫无反抗之力。
谁能救救她呢?
哦,没人。
这栋融化着钢铁的大厦已经承载了太多哭号,烈火中全是烧焦油脂的臭味,眼前竟是凄厉的火光。
什么嘛,原来就这样死掉了,真是无聊透了。每天也就是吃吃吃喝喝喝睡睡睡玩玩玩,开心过玩笑过痛苦过哭过,也……爱过。可是如今回头想想,为什么感觉整个人生都是空白一片,充满了遗憾。
真是个胆小鬼啊。
哈哈哈哈哈哈!自己那么坚定地说要等苏曦止回来,其实还是半推半就地上了顾天的婚车。那么坚定地认定大雪天桥上的人就是苏曦止,却无法在相遇时坦诚地告诉他,有时候最讨厌自己了,分明不坚强不勇敢不努力,却一直感觉什么事情都尽力了。
是啊是啊,她其实很想对苏曦止霸道地说,她喜欢他,所以他的世界中只能有她,不能再有别的女孩。她要缠着他,每一分每一秒像星星围着太阳。在医院拉着他的手,迎着阳光看他身上那些细细的伤口。在马路逼仄的车底,看他焦急又俊朗的眉眼。在秘鲁的巨树下,告诉孤独失落的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可是……真是笑到腹痛,现实中那样帅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苏曦止,明确表达了喜欢她,自己居然连礼貌地非礼一下都没有做到。真是操蛋的人生啊。
有去拼命吗?有去燃烧生命吗?没有啊,小笨蛋,什么都没有。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犹犹豫豫郁郁寡欢。那副身心疲惫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真是可笑极了。难道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美好,都要付出无比高昂的代价?所以最后啊,也没人对你抱有期待了。
活着最大的遗憾是,未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甚至所有美好,都只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