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把手机推了过来。
陆正昊签完字，拿起手机来给李列农看了一眼，他立刻眉开眼笑了。
真没想到，这次昆城一行收获还真是挺大的，简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受了一点儿苦，可是和现在巨大的收获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接下来就剩下程萧这一关了，这个签字弄到手，他就可以直接下楼，坐车走人。
“陆正昊，你不是说有办法说服程萧吗？现在可以开始了！”
陆正昊的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程萧的身上，目光立刻变得温柔起来：“萧萧，签字吧，他要就给他。我连陆氏的股权都可以不要，大不了你陪着我重头再来。我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去世，你很难过，可是她现在在天堂，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她一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对不对？”
“可是，他是杀人凶手，我凭什么要遂了他的心愿！”
程萧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是固执的，甚至偏执，是非分明，从不向恶人妥协。陆正昊把陆氏的股份转让给李列农，还这么痛快，确实让她心存愧疚，浓浓的负罪感攫住她，让她无地自容。
以后，她该怎么向陆正昊的父母交待呢？因为她，陆国雄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送给了别人！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脑子乱得很。
“萧萧，听我的，签字吧！你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话没说完，李列农就暴躁地打断了他：“陆正昊，你在说什么？夏晴本来就时日无多，我只是帮助她早点儿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从不觉得我是恶人，从不觉得！”
何必逞口舌之快呢？陆正昊冷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程萧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正昊又说：“萧萧，你不相信我的智商吗？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比如说，夏晴阿姨，从病痛中解脱，说不定她还会感激李列农呢。你不签字，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让现在的局面越来越糟……”
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好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程萧敏感的神经跳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陆正昊。
陆正昊的目光有点儿复杂，不过她还是隐隐看到了自信和从容。
当着李列农的面，有些话他没办法说，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吧。也许陆正昊的意思是说，签了也没有关系，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许，是这样的吧……
不过有一点她心里是确定的，那就是，再这么僵下去，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只签了字，她才能摆脱危险，而眼下，摆脱李列农，才是最重要的。
“把文件给我吧，我签！”
程萧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列农拖着程萧去了另外一个角落，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拿起来，找出最后一页，然后又拿了笔塞到程萧的手里。
程萧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列农不愿意再掩饰自己的喜悦了，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终于得到了，他怎么能不高兴呢。只是即使这么高兴，他还是谨慎的，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房间里的一切。
好在，所有的人都很老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