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小心心给简星淋浴的同时,自己也多少被喷湿了,睡衣贴着他瘦削的身体,勾勒出腰身的线条,简星甚至能看到他锁骨下的凸起处。
昭阳手忙脚乱地给简星涂沐浴露,让泡泡迅速将他淹没。
却还是冒出了漏网之鱼。
还是特别大的一条漏网之鱼。
昭阳眼睁睁地看着,简星起来得很有过程感。
昭阳:“……”
简星:“……”
简星没低头,但清楚自己什么情况。
简星搂上昭阳的腰,把他轻轻拉到面前,低声,“前辈,做吗?”
这一趟澡洗得很艰难。
主要是简星的附加要求挑战很大。
简星的右脚不能用力,必须坐在椅子上,于是最后非常顺理成章地只剩下一个办法……
昭阳当晚没太大感觉,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整个大腿都酸了。
这天昭阳说什么也不给简星洗澡了。对于他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苦力活,各种意义上的。
简星只好又搂着他哄。两人讨价还价,昭阳斩钉截铁:在他能自行活动前,最多五天给他洗一次澡。
简星很委屈。
简星终日要在床上躺着,又闷又累,昭阳就陪他呆着,两人一起重刷经典电影。
昭阳的哭包属性又发作了,一言不合就不声不响地落泪——看到《魂断蓝桥》女主跳桥时他哭,看到《勇敢的心》男主受刑时他哭,看到《死亡诗社》老师走时他哭,看到《放牛班的春天》满天纸飞机时他哭,看到《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女主点烟被打火机簇拥时他哭,看到《楚门的世界》男主说“早安,午安,晚安”时他哭……简星每每好笑地给他擦泪,他总幽怨地瞅着简星,“你没有心。”
简星:“……”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他的小哭包前辈开心就好。
简星家的锁有访客密码,每小时刷新一次,小赵过来的时候就联系简星,拿到密码可以直接进门。他大多是上午10点到11点左右来,每次进门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场面——两人在床上一起看片。不在床上,就在沙发里,有时候简星还会把脑袋枕在昭阳大腿上。
小赵:……这俩可太秀了。秀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任何爱情片。
比起上一次昭阳在简星家留宿的那段日子,简星更享受现在的“同居”状态。没有通告要赶,不用来不及说早安就匆匆忙忙出门,不会在对方早已睡着时才悄然回到家里。简星每天看着昭阳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入睡,一起醒来,每天说晚安,早安,屋子里四处都是他的味道,和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混在一起,终于感到这大房子里有了“日子”的感觉。
就是五天洗一次澡太折磨人。
好在简星会耍赖。
有些事不是只能在浴室做的。
昭阳的作息很规律,晚上一般11点睡觉,连带着简星也规律起来。这晚,昭阳熄了灯,在简星身侧躺下,躺了不到一分钟,就坐了起来。
简星的手不安分。
“你……”昭阳在黑暗里微微烫着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窘的,“干嘛?”
大兄弟,你腿都断了,就不能老实一阵子么!
“干你。”简星答得很顺,毫不犹豫。
昭阳:“……”
黑暗中简星接收得到昭阳的气场,带着无声的挑衅:有本事你就来。
简星噗嗤一笑,“前辈,我错了。”
没等昭阳松口气,简星又说:“你干我吧。”
昭阳:“……”
昭阳有点不太相信,“你……说真的吗?”
简星一开始就表明了他是个纯Top,昭阳并不知道怎么当Top,既然简星坚持,他也没打算在这方面跟简星争。
“真的,”黑暗中,简星语气诚恳,拉上他的手腕,“前辈,坐上来。”
昭阳:“……”
昭阳:“……”
昭阳:“……”
明白了简星的意思,他突然有种拿枕头去捂简星的冲动。
难怪夫妻处久了都想杀死对方。总有那么一两个时刻会产生这种念头。
昭阳不想理简星,倒头就要继续睡。简星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前辈,还想不想我陪你练英语了?”
“那也不是现在练。”昭阳闭眼。
“现在也可以练啊,”简星咬他耳朵,“万一要拍床戏呢?”
“……”
简星品出这阵沉默有点微妙,忽然反应过来,“还真的有?”
昭阳:“……”
“有……一场。”昭阳低声。
简星的声音刷地就变了,硬邦邦地,“可以啊前辈,知道骗人了。”
“没骗你,”昭阳赶紧转过身来,“李导这几天才加的……就,一场,很短的……”顿了顿,补充,“和女演员。”
李方哲的电影有激情戏很正常,他近年来的作品都主打西方市场,尺度方面从来就不会考虑什么和不和谐,一切都是为了艺术的最佳表达。
《死在醒来之时》全片唯一的激情戏就是昭阳和他“妻子”的这一场,在男主角的第一个也是最美好的一个梦境里。李方哲要借此突出□□、年轻、性与爱这些生命中被视为最美好的东西,和被一层层剥开的惨烈现实形成鲜明对比,□□是最直观、冲击力最强的途径。
简星看他,“你还想跟男演员?”
“没有……”
简星不说话了。其实他懂,也理解,就是想晾晾昭阳,看看他心虚得慌里慌张的样子。
他没想过要求昭阳为了他不演激情戏,只是想确定昭阳在乎他的感受。很幼稚,但他控制不住。
黑暗中,简星无声无息,昭阳越来越慌,伸手搂过去,“……生气了?”
“没啊。”简星说。
简星越这么轻快昭阳心里越没底,这一夜都别想睡好。他咬着唇纠结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趴到简星身上,轻轻坐上他结实的腹部,伸手去摸他的裤子。
简星:“……”
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昭阳是真的傻,还是太会撩。
让他要死要活的。
在简星家照顾了他20天,昭阳莫名其妙地学了一项新技能。现在让他再坐简星身上,已经熟练了很多。
不仅得把简星伺候得舒舒服服地,还不能伤着他的腿。
事后,昭阳怎么想自己都憋屈,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希望你这腿直接断了?”
简星想了想,昭阳照顾自己一辈子,好像是挺美的。
可他哪舍得。
他笑着刮了刮昭阳鼻子,“那不行。体位得多限制啊。”
昭阳:“……”
这人有毒,剧毒。
一晃20天过去,昭阳和简星都要进组了。
昭阳本来10天前就该出发去M国了,他小心地和李方哲商量,说他能不能以视频的形式参加剧本围读,只要是电话或网络联系,他全天候在线,随叫随到。他是真的暂时走不开,他一个很重要的家人生病了,他希望再照顾他10天。
既然是“很重要的家人”,李方哲当然能理解,没有为难昭阳,而且即便隔着网络,他也看得出昭阳已然对剧本很熟悉了,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昭阳和李方哲约好,延期10天,他必准时到达。
简星的进组时间也延后了,《退场》的开机仪式没有参加,剧组有点不满,毕竟就指着他的名气吸引流量。纪哥好说歹说,跟那边谈妥了,简星也很争气,表示不用休息够一个月,带伤上阵没问题。昭阳离开的第二天,他就到《退场》剧组报到。
能下地前,简星先集中拍摄不用行走或只露上半身的场次,尸体戏、死亡戏也可以先演,折腾是折腾,也总比因简星一个人耽误进度好。
两人正式天各一方。
M国和中国有时差,但两人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保持联系。刚分开的那个星期,两人都快煎熬疯了,心里一万只蚂蚁爬来爬去,爬来爬去,严重的时候,是一万只老鼠叽叽喳喳地奔腾啃噬,甚至开着视频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对方的脸时,并不会因此缓解,反而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