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败絮般的慕安安,他愣了片刻,转身狼狈似的离去。
而慕安安就这样睁着双眼直直看着幔帐,直到天明。
小梅不知何时过来的,双目含泪帮她擦拭着身子。
慕安安并未多言,等小梅离去后,屈辱的泪水才潸然而下。
良久后,她堪堪起身穿上未出嫁时做的衣裳,回到了慕府。
她望着府门上的白灯笼,那是上一次慕然去时便挂上的,如今都不用再挂第二次。
慕安安双腿颤抖地走到慕云临的灵柩前。
慕赵氏红着眼跪在一旁,将手中的纸钱轻轻放在慕安安的手中。
“来了,就送你哥哥最后一程吧……”
慕安安磕着头,早已泣不成声。
灵柩抬起,慕安安终是再走了一遍出城路。
这条路,爹爹才走过,而今,哥哥也随着去了。
只是送殡队伍少了大半,凄凄惨惨,好不悲凉。
等到了坟地,慕安安才发现所谓的墓穴,居然只是一个土堆和一块木牌。
慕家,终是彻底倒了。
慕安安发现慕然和慕云临坟旁不知为何还有一个空堆,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娘,我死了要葬在这里。”
“啪!”
慕赵氏给了慕安安一巴掌,恨声道:“养育之恩到这里就够了。你磕了这个头,自此慕家再无儿女。”
可慕安安却伏在地上没能再起,血从她的口鼻中不断地流出,染红了一片白雪。
她望着慕然和慕云临的潦草仓促的碑,血泪相融,何其哀痛。
“安安!”慕赵氏惊惧交加,叫人将慕安安送到医馆。
大夫只是搭了一会儿脉便摇摇头:“药无可医,最多一月……”
慕赵氏只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