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他借酒装疯，双手自然垂落在裤子两边，并不接他的酒。
“你……”甄达还想说什么，开门和沈令戈的声音接连响起：“阿甄。”
那声音低沉有力，大家都不自觉停止当下的动作，朝门口看去。
甄达看到他十分错愕，愣愣地连举起酒杯的手臂都忘了放下，张了张嘴道：“沈哥……”
沈令戈走到我身旁，从他的手里轻巧地拿过那杯酒，缓慢地转了转杯子，轻声道：“不过喝了些酒，在这里出什么洋相。”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有些冷，语气也并不重，却让人感到十足的压迫感。
刚刚吃饭时听女生们聊天，我才知道沈令戈和甄达以前都是篮球队的。沈令戈还没有毕业时，两个人代表学校一起打过比赛。没想到甄达似乎是有些惧沈令戈的，一下子清醒过来，歪斜的身体也下意识地站直了。他有些手足无措，才想起来要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然而因为头脑不清醒没估算好高度，他猛地弯下腰，动作幅度很大，头差点撞到桌子。他用手撑住桌沿才避免跌倒的窘境。
杯子“砰”的一声磕在玻璃桌面上，接着倒下，里面透明的液体洒了出来，沿着桌子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此时恰好有人关掉了包厢里的音乐，撞击的清脆响声在安静的众人间震荡。
甄达顾不上把它扶起来，他重新直起身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干巴巴地说：“沈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沈令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却如一贯的温和，又含着安抚：“我来接疏默……忘了跟你介绍，疏默是我的爱人。”
“爱，爱人？”甄达有些慌张地睁大眼睛，着急地看了沈令戈几秒钟，又确认一般看看一旁的我，好似异常地震惊。接着仿佛接受了事实，他的神色明显变得不对，目光里带上些害怕。
沈令戈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甄达忙摆手：“没有，没有。”
“我有，”沈令戈语调平和舒缓，像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我听你说你是在替席暮柏打抱不平，问疏默是不是他出轨才导致两个人分手的，是吗？”
甄达急匆匆地解释：“没有，我只是……”
沈令戈说：“我只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