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一脚踹开了紧闭的病房门,还没来得及观察主播在里面没,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便捧着个苹果朝她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
他的头上破了个大洞,隐约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脑子和白色的脑浆……
少年眨了眨眼,显出些许调皮来,举着苹果朝苏末面前一递。偏头又将左右打量了一下,神神秘秘的道:“嘘,咱们要悄悄的,不能让那些护士发现,她们会打我的。还有那些医生,他们好可怕,有那么长的针,还有好多刀。”
他边说,边伸手比划着。
“可是我们也穿着白大褂,你怎么不认为我们是医生和护士呢,就不怕我们伤害你吗?”
秦悼半蹲下身,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像哄小孩子似的问着。
少年拍开了他的手,不满道:“不许揪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子,揪脸的话容易越揪越丑的。”他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又不傻,这座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我都认全了,根本就没有你们两个。以为穿个白大褂就是衣冠禽兽了?”
苏末:“……”真不知道是该夸你机灵,还是该一巴掌把你拍到地里。
“你认识这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
秦悼伸出食指在少年面前晃,像是在挑衅,“一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加起来少说有几百个,你怎么可能会认全,更别说你还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小朋友,说大话谁都会的。”
少年顶着脑门上的坑,咬牙道:“你才精神病,你才说大话,我没病,我好着呢!”
他似乎被秦悼这番话给激怒了,愤愤不平道:“我还知道这医院里除了你们俩,还有另外三个活人,其中两个在二楼最里面那个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他在哪里……”
话到要紧关头,他却突然收住了,笑的顽劣。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跟我,似乎没什么关系。”
少年捧着手里的红苹果,凑到嘴边咬了一口,鲜甜的汁液顺着掌心留下。
“真甜,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的甜,好吃。”
苏末听完有种想打熊孩子的冲动,“不是,既然你不想说,那你又跟我们说这么多干嘛,显示你知道的多吗?”
少年点了点头,无所谓道:“怎么,不行吗?不想留下来陪我玩游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那么多?我脑子有问题啊白帮人干活。”
原先只以为他是个被困在这里,日复一日重复着生前举动的无助鬼魂。
现在看来,他非但不无助,反而知道的很多,拥有正常的神志,能正常沟通,还显得有些欠揍。
秦悼:“你想玩什么?”
“怎么,你愿意留下来陪我玩?”少年问。
“等价交换,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留下来陪你玩。”
秦某人不做亏本买卖,也并不打算在这无缘无故的哄小鬼。
小鬼表示非常吃这套:“那好,我可以先告诉你一点,他在六楼。至于其他的,等我玩完之后再详细告诉你。”
少年非常欢快的蹦哒到了病床旁,接着,从一旁的床头柜里取出了三个小黑匣子。
“就是这个,三个匣子里面你们俩任意选一个,剩下的那个归我。无论抽中哪个匣子,都必须按照匣子里的内容去做,不许反悔。怎么样,这个游戏是不是很简单?”
苏末的面色有些木,总觉得跟这孩子玩游戏会影响智商。
说他不正常吧,他谈话方面,语言逻辑都挺正常的。
他若说他正常吧,无论是按照年岁,还是鬼魂的计算方式,他都这么大了居然还玩这种幼稚游戏,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能不玩吗?”苏末抗议道。
“貌似不能。”少年愉快的抱着匣子走到了秦悼面前,“鉴于你是第一个答应陪我玩游戏的,所以给你一个优先选择权,你选哪个?”
秦悼拿了从左数的第2个匣子。
接着,少年走到了苏末面前,“到你了,你选哪个?”
苏末这个选择困难症重度患者,实在看不出这两个匣子有什么分别,老鹰点小鸡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闭着眼睛拿了一个。
摸到盒子的瞬间,苏末就睁开了眼,感受着手中匣子沉甸甸的重量,苏末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颤抖的手打开了匣子,却见整个匣子中密密麻麻地装满了被切下的人体组织。上面还附带着一张纸条——给亲爱的罗林森·杰尔
少年也打开了自己的匣子,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要一束清晨刚摘下,还带着露珠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