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女士可以逐渐恢复一些，但后面……具体恢复成什么样子，谁也没法断定，更何况，她自己在逃避。”
莫琛挑挑眉，眼里划过一丝嘲讽：“逃避现实？”
“对，”俞寒解释：“当现实太过痛苦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选择自我编织一个梦境，沉溺其中，从而达到逃脱现实的目的。”
莫琛眯了眯眼，慢慢咀嚼着这句话。
太过痛苦？沉溺其中？摆脱现实？
呵——简直笑话！
她有什么可痛苦的，又有什么可逃避的，明明痛苦的……一直都是她身边的人。
所有人的灾劫，都因她一念而起，不论是父亲、钱玺，还是莫琛自己，亦或钱塘，绵延两代人的痛苦都因为她一个人而起，可她现在居然因为逃避痛苦而疯了？可笑！
男人抵着眉心，指节用力到泛白，因为心绪的起伏，一时间头痛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人……
俞寒见他情绪不太好，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另外一件事，我遇到露西夫人，露西夫人告诉我，她要带沐女士去国外治疗和生活。”
事实上，国内如今的环境确实不太适合沐歆。
“嗯，我知道了。”
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疲倦的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她们去吧！”
一切……其实早就应该结束了，他也不应该执着于父亲的过世和年少时所有受到的伤害，岁月从他这里拿走的所有东西，在经年之后都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做了补偿。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探进来一颗大脑袋，莫琛转头看过去，视线在探头探脑的陆宝宝身上游离。
还别说……就这张猪头脸，演喜剧还是挺有趣的。
男人弯了弯唇，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了颤，好看的眼瞳里立刻盈出温度。
瞧瞧，补偿的东西……这不是自己跑过来了吗？
“你们说完了吗？”
见这人笑起来，陆宝宝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小沙发边盘腿坐在地上，往这人腿边使劲儿蹭了蹭。
地上铺了地毯，倒不怕凉，男人抬手揉了揉陆宝宝的头发，直到将他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发型揉乱，这才心满意足的扯了一张纸巾丢过去，“把嘴角擦干净。”
吃的油滋滋的，嘴角还留了一道可疑的痕迹。
陆宝宝撇嘴，“不想擦……疼……”
可不就是这里撞到了床头柜吗？
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这家伙的下巴，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
当然，这过程得忽略陆宝宝的鬼哭狼嚎。
俞寒在一边静静看着，憋笑憋的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