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塘，我有个打算，需要问过你。”
钱塘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在准备出院的事情，听露西夫人这样说，还颇有些诧异：“您说什么？”
露西夫人坐下来，姿态依旧优雅：“你母亲的情况比之前好一些了，但是依旧很难认得人，国内的环境不合适她治疗，我决定将她带回我那里去，希望能够征得你的同意。”
钱塘默了默，旋即一笑，“您无需征得我的同意，我都听您的。”
“小塘……”露西夫人见他爽快，反倒有些迟疑起来，目光瞥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削着苹果的姜锡。
姜锡何等聪明的人，当即放下苹果，笑了笑，“我出去一下，今天的花还没买。”
钱塘微微颔首，多嘱咐了一句：“要月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姜锡愣了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鬼要求，可瞥见露西夫人在，就没有多问，点点头转身走了。
“小塘，”露西夫人叹了口气，“你对你母亲……是不是也有怨恨的？”
这孩子童年过得并不愉快，因而性格也不像普通孩子一样，对沐歆、对她礼貌有加，却少了几分亲近。
不出意料，钱塘矢口否认，“您说什么呢？我没有过怨恨，至少得到您的照顾之后，就再没有了。”
露西夫人蹙了蹙眉，明了这话之外的意思。
那就是说……在这之前，曾经有过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上一辈人的恩怨，也该就此终止，不能再继续影响下去了。
“好了，没事了，”露西夫人摇摇头，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刚刚那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提起姜锡，钱塘神色便温和下来，似乎斟酌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嗯……暂时还没有其他打算，只能一点一点来，他性子要强，不肯接受施舍，姜家又是个乱成一锅粥的，先等这次的事情解决解决看看。”
露西夫人思忖了一下，“确实这次牵扯的有点多，不过倚着小琛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小塘，你不会要……”
“不会，”钱塘轻轻一笑，“这次我与莫琛的想法一样，但凡与这件事有牵扯的，一个也跑不了，即使是姜家。”
“哦？为何……”露西夫人先是有些吃惊，旋即就有些了然，“是因为陆景析？”
钱塘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避过去这个问题，“姜家这个地方……我不愿意让姜锡再多掺和，可姜锡心地善良，很难不被左右，所以我打算借着这次的事给姜家一个下马威，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少来再折腾姜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