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骋眸色越来越沉,他原本以为上辈子晏泽会变成那样是父母的原因,可带在身边养了一段时间,他才发现晏泽从骨子里就长歪了。
不可理喻,无可救药。
——
“喜欢,这个吗?”
宋锦书将桌子上红色的绳结举起,鲜红欲滴的穗子在姚绍卿眼前晃了晃,勾去了他大多的注意力。
“锦书,想要。”
姚绍卿说话有些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指着穗子慢眼睛惊喜。
“那你把枕头,放到床上去,好不好?”
宋锦书连续喝了小半个月的药,晏骋担心他回复不过来天天寻了药糖给他润嗓子,除了偶尔遇到比较难说的话会磕巴时,他已经能够很顺畅地跟人交流了。
姚绍卿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听了宋锦书的话之后立马死死地抱住了怀里的枕头,细长的眉毛蹙了起来,满脸慌张。
“不可以,不可以的。”
姚绍卿显然受过什么惊吓,慌乱之间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刚刚绾好的发在挣扎中弄得杂乱,衣袖被蹭到手肘处,露出手腕上惊心动魄的青色痕迹以及小臂上数不清的伤痕。
“怎么会这么多伤!”
宋锦书一着急也忘了自己现在身子沉重,红着眼眶弯腰就要去扶姚绍卿,可现在的姚绍卿早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以为他想抢自己的孩子,拼命地往角落里缩,对宋锦书拳打脚踢。
眼看着一脚要蹬上宋锦书高耸的肚子,晏骋推门而入,吓得心跳骤停,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身后护得紧紧的。
姚绍卿显然有些怕晏骋,虽然嘴里仍在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轻缓了下来,任由宋锦书拉着他坐回床边。
前日晚上都是让丫鬟伺候着姚绍卿沐浴,所以也没有发现他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宋锦书恨得眼眶都红了,偏头不再去看他。
而姚绍卿争吵一番早就疲惫不已,紧抱着枕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宋锦书和晏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缓缓神,就听见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二爷!端亲王带着人来府上了!”
太快了!
晏骋和宋锦书对视一眼,将来通信的丫鬟留在了晏池的竹院,又将院门紧关上,上了一道锁。
“你只需要在里面守着兆公子,不要让他被人发现,否则整个晏府都保不住你。”
晏骋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姚绍卿的信息,府里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公子的竹院里还藏了人。
丫鬟忙不迭地点头,紧张地攥着手帕坐在房间内,不敢发出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