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爷,有一个时辰。”丫鬟手背被烫红了一片,那是从晏泽手里拿过药碗时不小心碰到的。
“手上的伤去找管家领药膏,”晏骋转身准备进院子,就想起先前晏泽从前 厅匆匆离去的背影,叫住了欲离去的丫鬟,“厨房里可有人去过?”
丫鬟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送药之前,小公子来过厨房,说是想给小爷送药。”
晏骋冷哼一声,眸色深沉地看着 手里的药,心念一动,让丫鬟拿了姚巍山留下来的令牌去幽都衙门处请官差来。
丫鬟吓得不行,拿着令牌的手都在抖,领了命令后连跑带爬地往外跑去。
宋锦书在里面早就听到了晏骋的声音,捧着肚子 过来给他开门,看见晏骋手中端着的黑褐色药汁时,立马苦了脸。
“二爷……”
晏骋牵着他的手将人拉进了院子,藤椅上的毛毯皱巴巴地堆在一起,宋锦书是刚睡醒不久。
晏骋弯腰奖励似 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见宋锦书时不时瞥向药碗做出一副痛不欲绝的样子,晏骋好笑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糖糕。
“喏,给你。”晏骋拆开糖纸露出里面蜜糖色的糕点,递到宋锦书的嘴边。
宋锦书怀孕 后格外嗜甜,晏骋一不注意,他就会抱着糖罐子吃上一整天,牙都吃坏了一颗,脸颊一碰就疼。
晏骋知道后将府里所有的糖罐都收了起来,只允许宋锦书喝完药后吃上一颗。
宋锦书望着晏骋手里的那颗 糖糕,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药碗,“喝完药,再吃。”
他最怕哭,吃药是他觉得最难受的事情。
“不用,”晏骋拈着糖糕,食指剥开宋锦书的唇瓣,宋锦书顺从地张开嘴含住那块糖糕,“今 天的药不吃。”
宋锦书轻咬着晏骋的指尖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吃?”
晏骋没回宋锦书的话,反而让人去把晏泽叫了过来,之后才轻柔地捏了捏宋锦书被糖撑得鼓起的脸颊。
“ 让你看场好戏。”
县府的官差来得很快,晏泽刚走进院子里,丫鬟就带着持刀的禁卫军跟在后脚进来了。
“二哥叫我?”
晏泽回头看见官差,心里一跳,以为是自己偷拿了店里账本的事情 被发现了,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等会开口要怎么解释。
却听见晏骋将桌子的药碗往地上一摔,黑褐色的药汁淋在土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白色气泡。
宋锦书抱着肚子受惊地往晏骋身后躲,晏泽脸色也白 了,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方才在厨房里见过的丫鬟。
“这本是晏某的家事,”晏骋神色不豫,从禁卫军手里接过令牌,“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好求助官府。”
“还请这位官爷将家弟带去府衙,我要告他犯 了罪!罪名是——恶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