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失手打破瓦罐,晏骋就不会受伤。
宋锦书悄悄吸了吸鼻子,把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全部逼了回去。
晏骋最受不住疼,手臂上如同着了火一般的灼痛感折磨得他渐渐失了意识。
可他还是在丫鬟的叨叨絮絮中耳尖地听见了身后跟着的宋锦书吸鼻子的声音,放在身侧没有受伤的左手绕到身后准确无误地牵住了宋锦书的手。
大抵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宋锦书的手失了温度冰凉得仿佛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小小软软的一只,能被晏骋完全包裹在手心里。
“我说小爷,您这种金贵身体以后就不要跑进厨房了,我们二爷也禁不起您再这么烫一次。”
晏骋不允许下人称呼宋锦书为少夫人,可是毕竟尊卑有序,大家干脆都叫他小爷。
知道晏骋也不喜欢宋锦书,丫鬟颇不满意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通红的眼眶很是嫌弃地啐了一声。
“您可别哭啊,到时候传出去说我们晏家的下人看不起你这乡下来的主子,我们可担不起这样的闲言。”
没用的东西,就只会哭。
宋锦书被丫鬟贬低了也不反驳,细长卷翘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一片水光,眉心那颗朱砂痣被太阳照射得愈发明艳。
3.欺负
晏骋被送回房间就昏迷了过去,大夫过来给他看了伤势又开了一剂涂抹用的伤药,吩咐小丫鬟注意他平时的饮食之后,就离开了晏府。
晏骋受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告知晏老爷和夫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瞒了下来。
晏府掌管着京城最大的布庄生意,晏老爷年轻的时候曾是被皇上御用的尚衣司,后来告老还乡在京城开了一家布庄,一跃成为京城最大的布庄。
晏老爷年事渐高,手里的产业几乎已经全部移交到了晏骋和他大哥晏池手里,而最小的儿子晏泽不过才12岁。
两位老人带着晏泽住在府里的后山上,平时鲜少有人去打扰,晏骋受伤的事情就更加没人敢去禀报。
左右都是下人的错。
宋锦书吸着鼻子把大夫留下来的小瓷瓶打开,里面是透明成乳状的膏体,散发着阵阵清香。他鼻翼轻轻翕动,闻出来里面有用紫荆花磨成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