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虽少,但总好过没有。
他拿着好多块的玉石,走到无人的隔间,背对着夏氏,施展了几个法诀,之后,将玉石给了夏氏,“娘带着这块玉,能驱邪避凶。”
这般郑重?
夏氏被沈司冉这副样子逗笑了,阴郁的心情减了一些,“好,娘收着,放身上驱邪避凶。”
无奈的沈司冉明白夏氏只是为了哄他,不信他的话,不过只要她带着玉石就行。
之后,又让人将玉石送到安寿堂沈老爷子那边,还给二房的沈羽和沈佑章各送了一块,最后想了想,又给三房送了去。
总之,只要是沈家人,都送了。
连刘姨娘那边也没放过。
至于他们会不会收,沈司冉不在乎,他做到自己该做的事便成,这一趟出门,顺便去外头弄些材料,在家中布置阵法,隔绝那些脏东西的靠近。
他用着这具身体,就是沈家人。
沈家人先不管好坏,但对原身也没做过伤害的事情,哪怕是不爽,也只是在言语上几句讥讽。所以,沈司冉还不至于要为了这点嘴皮子之间的不和弃他们性命于不顾。沈家人若出了事情,一切都完了。
原身让他将沈家医术发扬光大,可沈家人若没了,这发扬光大,还有什么意义?
是以,沈司冉第一个要保护的,就是沈家人的性命!
在玉石上,他施了几道清心诀和驱魔决,时间来不及,否则他一定刻上防护阵,只希望能顶一时之困。
准备了玉佩,沈司冉与夏氏一起出了沈府大门。
可与一开始的期待不同,此时的二人,都心事重重,对阿木的事耿耿于怀。
夏氏茫然,毕生所学,竟然无法应付这样的情况,心情很糟糕。
而沈司冉则是在思考,阿木到底在哪里染上的恶灵?那白阎膏,又是如何放入茶碗中,让他送过来的?而原身之死,莫非同这寄生怨灵有关?
越想越不明白,沈司冉摇头将思绪抛开。
路过仙来客酒楼前的街道,仅有几个人游走,其余都往城外仙桃山看桃花。
沈司冉不曾在凡人地界待过,倒是有些好奇,因此翻开车帘往外头看。
一路走去,街道两边的门面都很冷清。酒楼小二站在门前站着打瞌睡。香料铺子里掌柜拿着算盘打的啪啪响,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没有生意,摊子往常热情吆喝的小贩也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起聊着闲话,有时还能听见他们因为意见不合吵架拌嘴。卖鱼的老头和买鱼的妇人正为了一个铜板吵得不可开交。街上提着花篮卖花的童子还在为家里积攒微薄的进项走街串巷。更有人开始准备了不少灯笼,猜谜,河灯,面具,首饰等等节日喜庆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成双成对。
对面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香气四溢,都飘过了这边来……沈司冉吸了吸鼻头,有点饿了,包子好香。
这般和乐安详的烟罗城,看起来也不像是怨气聚集之地。
那么,能染上寄生怨灵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或许,他该好好将这京城查探一遍,才能知晓了。
“楠楠在看什么?”夏氏见沈司冉一直看着外头的街道,有些奇怪地问。
沈司冉放下帘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夏氏最后没有多问。
正在这时,外头城门大开,一队伍十几个官兵从城门而入,分作两排,露出一条道路,疏散街上的行人和马车,就连沈府的马车也要让道。
夏氏一见那官兵,最终让人将马车停在一旁,等人过了再走。
“娘,怎么呢?”沈司冉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马车,有些不解地问。
夏氏眼尖,只是撩了车帘一下,就看清了外头飘着的大旗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宁’字,回头向沈司冉解释道:“看到那边的旗帜了吗?上面写了个字,应该是宁王的马车。既然是宁王路过,这般慎重的样子,我们得避一避。”
“宁王?”沈司冉疑惑。
“是啊。”夏氏点头,介绍起了这个宁王来,“宁王身份特殊,一直在康州封地上。却不知为何在年前突然回来烟罗城,而且是身受重伤地回来。不管今上叫了多少太医过去,都没能治好他身上的伤,连你爷爷都去了,最后人虽然救活了,却还是成了个残废,那双腿,这辈子怕是再不能走路了,诶。”
语气很是唏嘘,夏氏显然没想到好好在康州封地上做着康州太上皇的宁王,怎么就突然身受重伤回了烟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