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不想听慕秋白任何解释,他直接伸手掐住了慕秋白的脖子,生生把慕秋白剩下的话掐灭在了喉咙里。
“骗子!你说过喜欢我的呢?”
景黎双目赤红,神色疯狂,根本听不进去慕秋白的话,“你们都是骗子,都想要我的命!”
景黎冰凉的大手在慕秋白纤细白腻的脖颈上掐出了道道红痕,慕秋白痛苦地挣扎着,但是却使不出力气。
因为缺氧,慕秋白的面色逐渐由白变红。
景黎挣扎了良久,才放开了慕秋白。
慕秋白刚被放开,就捂着喉咙大口呼吸起来,突然大量灌入的空气,让他被呛到了,捂着胸口干咳起来。
景黎却没有放过他,拉扯着慕秋白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声音森寒:“慕秋白,你怕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吧?”
慕秋白听不清景黎在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推他:“你放……咳咳……放开我。”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景黎不管不顾,拖着慕秋白一路向前。
慕秋白眼前一片发黑,耳畔只有重物摩擦过地面的声音,脑中一片混乱。
直到某一刻,慕秋白感觉到景黎把他往一个地方一丢,一个冰冷的东西硌得他生疼。
慕秋白回头,发现是一块墓碑。
慕秋白心底发毛,转头看景黎,不解其意。
“慕秋白,你怎么不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慕秋白闻言,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回头,慕秋白上几个字映入他的眼帘:萧景帝萧浚之墓。
一股无名的悲伤漫上他的心头,明明那上面那几个字他都识得,但是连起来看,好像就不是那么懂了。
时隔这么多年,他对于自己父亲的印象已经没有那么深刻了。可存留在血脉中的悸动,还是在隐隐的呼唤着他。
在慕少侠的心中,他的父亲是个有担当的大英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的父亲是这样一位有担当的君王。
慕秋白心下悲戚,他几乎可以面上确定这里面躺着的就是他的父亲,萧国的前任皇帝萧浚。
他抬手,想要去触摸那墓碑的文字。
时隔多年,他这个不孝子,终于是想起来看自己的父亲了,即便是以这种方式。
而他刚伸出去没多久,还没有碰到墓碑的手,就被景黎一脚踩在了地上。
景黎这一脚不重,但他雪白纤细的手腕还是染上了尘埃。
慕秋白跪趴在地上,一双手被景黎死死地踩在地上,离自己父亲的墓碑只有咫尺之距,他握紧的拳头上面又青筋暴起。
慕秋白抬眸怒瞪着景黎:“景黎,你疯了?你放开我!”
“慕秋白,我准许你碰萧浚的墓碑了吗?”
“你住嘴,我不许你直呼我父皇的名字!”
“你父皇?”景黎冷笑一声,神色疯狂,“你别是不知道萧浚都干过些什么吧?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为人君,更不配为人!”
“景黎,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父皇?”慕秋白被景黎说的来了火气,“我们萧家是对不起你景家,你要恨我没关系,我受着。但你凭什么侮辱我父皇?他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景家?”
“我父皇在位时候,景家之人封将入相,他把萧国最富庶的土地给了你父亲,相当于是将萧国的经济命脉给了你们景家,可是你的父亲他做了什么?他转身就投靠了敌国,将我萧国的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慕秋白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肿,他的声音沙哑哽咽起来。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在喉间艰难挤出来的,每一句话几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的父皇母后殉国而死,我萧国的臣民国破家亡,忍辱偷生;我自幼颠沛流离,挚友为我受尽折辱。景黎,明明是你景家欠了我们萧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辱骂我父皇?”
景黎被慕秋白的话气笑了,脸上戾气更盛:“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萧家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死去的好父亲生前都做了些什么?你以为他是真的想对我父亲好?这些不过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
“至少事实摆在面前,我父皇再怎么做,也不会比你父亲更过分了!”
景黎冷笑一声:“是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父亲生前都做了些什么!”
景黎一脸不怀好意地向慕秋白逼近。
慕秋白警惕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在你父亲的坟前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