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心底陡然升起了一丝恶趣味,偏偏要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怎么,刚睡过就不认识了?”
“不,不认识。”您可说对了,我还真不认识您嘞。
慕秋白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说认识,一旦说出来就是自己早有预谋了。
“哦?是吗?”景黎眯了眯眼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扣上慕秋白纤细的脖颈,“不说实话,你可知得罪本王的下场?”
“我说的都是实话……”景黎感觉到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在一点点地收紧,强大的压迫感地抵上心脏,让他呼吸渐渐困难。
不行,他绝对不能露怯,打死都不能承认刺客的身份,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慕秋白勉强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平静,他挣扎着道:“咳咳,我只是偶然间发……发现了此地有一个温泉。
于是……就,就来了。并,并不认识……王爷。不然,我……也,也不会来。”
慕秋白修长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像一只濒死挣扎的白天鹅。
“你当本王好糊弄吗?”景黎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语语气愈发冰冷,“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慕秋白只觉得眼前一白,因缺氧的大脑一阵眩晕,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景黎看着慕秋白逐渐失去焦距的眸子,他没料到这刺客这么不经审问,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慕秋白感受的脖子上禁锢的力量松懈,大量的空气瞬间灌入口鼻,让他不适应地呛了几口。
“告诉我,你是谁?”还未等慕秋白恢复意识,景黎的声音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耳畔,几乎是咬着耳朵的,低沉而又沙哑,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
热气喷薄在慕秋白的脖子上,如同电流划过身子,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
“慕……”不对,他不能暴露身份,原著慕秋白的身份是江湖第一的侠客,和冷酷残暴景山王从来的不是一路人。
慕秋白身体一颤,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我叫慕白。”
景黎眯了眯眼睛,明显的不相信:“谁派你来的?”
“无人指使。我只是一介普通的江湖游民,偶然路过此地。”慕秋白将早已编好的话拿出来。
游民和游侠不同,游侠是指那些身怀武艺之人。而游民是因为战乱天灾等因素无家可归,又无固定职业之人。
“你家人父母何在?”
“父母幼时死于战乱,有一个小妹,自幼走失。”慕秋白说着,脸上适时地露出悲戚之色。
慕秋白自认为自己表演得很好,景黎的眼眯了眯,里面闪动着危险的气息,明显这样的话语并不足以让权倾天下的景山王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