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黑衣人
“方才，你说三年前，你不辞而别是为了不拖累我，那你之后去了哪里，怎会出现在这里？”羽清童踢着小石子，问如玉。
月光打在羽清童姣好的面容上，显得他这张脸更加温柔。
如玉痴痴地看着他，听了他的话，才悠悠道：“当时我偷偷回醉生梦死拿走了我存了多年的细软，便想着靠这些钱过好下半生，谁知遇上了歹徒，抢走了我全部钱财。无奈之下，只能又做起那档营生。”
如玉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变得有些低沉，伴随着忧伤。羽清童觉得有些愧疚，当初是他把如玉带出来的，希望能让如玉过上正常孩子的日子。
但是还是没能帮助如玉，如玉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那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呢？”羽清童又问。
“青越门请了戏班子演戏，我们珠满楼艺伎云集，便找上了我们，所以我也就跟着过来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哥哥。如玉好开心。”说着搂着羽清童的胳膊，脸贴在上面。
羽清童想着如玉还是个孩子，又在做那种生意，要是推开他，指不定又会伤害他幼小的心灵，索性就让他这样了。
“我看那吴井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羽清童道。
如玉没被推开，他嘴角扬了扬，“他……我不想说他，我们聊聊哥哥吧！哥哥怎也会出现在这里。”
在羽清童耳边吹了口气，撒娇道：“还有哥哥不姓”杨”喔！”
羽清童耳朵被吹得痒痒，他挠了挠，赧然道：“我确实不姓”杨”，我叫羽清童，是个修士。当初没告诉你，是因为贾大人死得离奇，怕你有压力，所以便隐瞒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敢如玉的眼睛，因为当初他隐瞒身份，是觉得如玉是个陌生人，没有必要说真实姓名。
后来熟悉了，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杨哥哥”了，懒得解释了。
如玉突然搂住羽清童的脖子，交着颈，轻轻说：“我就知道，哥哥一直都很疼爱我。”
因羽清童对如玉的这种行为，没有感到反感，反而觉得有些亲切，所以他没推开他，只是觉得快喘不过气了，才把他揪开。
“……你唤我羽清童吧！叫我哥哥，怪别扭的。”羽清童怕辰起千秋吃醋，为了保护好小菊，他真的努力了。
闻言，如玉努力努嘴，一副不开心的小模样，叫羽清童看了有点不好意思，他以为说这话的时候，伤害到如玉幼小的心灵了，只好继续道：“唤我清童哥哥，可否？”
几乎是哄着的语气，那如玉听了，脸色稍有好装，于是便像个孩子一样搂着羽清童，特别开心。
一声糯糯甜腻的“清童哥哥！”脱口而出。
羽清童：“……”
音刚落，如玉想到了什么，他顿了下，又道：“这个称呼只有如玉可以叫，其他人都不许，你要答应如玉！”
羽清童：？？
这么大个人，这样撒娇，按理来说，羽清童是受不了的。但是如玉喊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还能接受。于是乎，”清童哥哥”就这样成了如玉的专属。
但是每次单独叫”清童”的时候，羽清童总有一种”青铜”的感觉，明明他是王者。
二人聊了这三年的状况，聊着聊着话题又被羽清童绕到青越门了。
“你对吴井了解多少？”羽清童看如玉跟吴井关系匪浅，方才提到此人的名字的时候，如玉并不想作答。这说明，其中可能有问题。
果然，提到吴井，如玉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垂眸说：“吴井长老……是我的常客。”他的眼眶倏红，睫毛沾着泪珠。
羽清童手足无措，本来不想问了。哪知如玉又道：“他和司徒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话怎讲？”羽清童道。
“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经常欺压百姓，贪人钱财。我们都是凡人，那是他们的对手。唯有从命，才得以保全性命。”
“……怪不得青越门这么小的门派，竟然吃穿用度这般奢华。”羽清童又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道：“你可认识朱秋亦？”
朱秋亦是清倌，同在珠满楼，后爱的前男友之一，也是刚死的五人之一。既然如玉在珠满楼，那应该会认识。
如玉点了头，他道：“秋亦是司徒修的人，也是秋亦介绍我给吴井的。司徒修和吴井二人常常来找我们。只是没想到秋亦竟然……”如玉无语凝噎，似要哭了。
羽清童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如玉便枕在他肩膀上，抱着羽清童的腰，眼泪哗哗而下，“哥哥，我怕我会死！我好害怕，秋亦和司徒修都死了。我怕下一个就是我和吴井。”
闻言，羽清童顿了一下，道：“你最近是惹了什么吗？”然后拿起如玉葱指般的手，瞧了瞧。
如玉怔怔地看着他，一双凤眼红红的，也瞧了瞧自己的手，“哥哥，我的手怎么了吗？”
“无事，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戴扳指。你为何会怕自己……”羽清童把“死”咽了下去。
如玉了然，“因为司徒修和吴井经常来找秋亦和我，现在司徒修和秋亦都不在了。我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脸色变得刷白，像个惊慌失措的小鹿。
羽清童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闻言，如玉眼眶更红了，抱在羽清童腰上的手颤抖着，头靠在人肩膀上，朱唇轻启，“不要再放我走了。”声音极小，羽清童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