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然挑眉,一指旁边的桌椅,说道:“快坐下。”
“是。”
母子俩坐在密道的椅子上,开始诊脉,最终白英然面色凝重,与辰星如出一辙的凤眸中怒火燃烧,纤纤玉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坚硬厚重的木桌硬生生被拍出好多条裂缝,细细密密,活像个蜘蛛网。
“你!”白英然怒其不争的瞧着辰星,最终还是收敛了怒火,耐下性子问道:“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用上那种药,若是医师把握不好剂量,你很有可能就变成一个痴傻!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给你配的药?!”
说到最后,王妃的语气越发急切,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打死那个乱用药的人。
“青芒镇,狼妖,被那个奸细收买了。”辰星想到了在青芒镇的那几天,眼中划过一丝黑暗,眸中的阴郁都快要化成实质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怨念这件事情。
白英然秀眉紧蹙,想到自己曾经给那只狼妖送过一封信……
“去他娘的狗东西,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白英然气的想杀狼,纤细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儿子你放心,母亲我三天之内杀了他,骨灰都给他扬了!”
把她的话当成什么了?是她白英然提不动刀了,还是整个狼妖族飘了?
她真的觉得,是这些年她太和善,让这些妖忘记当年她一尊怎样的杀神了!
“多谢母亲,只是……我需要母亲为我调理一下,许多事在我脑中就像是白雾蒙蒙,看不清,看不透,这让我的行动束手束脚,况且……”辰星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我想知道向春晓截杀我的记忆,那样,我会冷下心肠对付他,以及整个向家。”
“……你长大了。”白英然心揪了起来,伸手去摸儿子的头发,却摸到了冰凉的发冠。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的儿子早已及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年少时多经历些,是好的,会让你看清许多,也会收获许多。”
“是的母亲,我很满意这次的经历。”辰星低头看向那本菜谱,凤眼柔和,“我也有幸,遇到了他。”
“这个儿媳妇,我……”白英然食指敲打着桌子。
一下,两下,三下……
辰星的心提了起来,双眸放大,“母亲,您……不会是……”不喜欢小周吧?
不对呀,上一次见面不还说很喜欢吗?!
难道变卦了?
还是说上一次只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其实母亲并不满意小周的?
不可能啊,小周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
白英然欣赏够了儿子惊慌的表情,才慢悠悠的说道:“很满意,皇城这场风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啊,我还想着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事呢!”
“母亲,您刚刚……”差点吓死我。
辰星本想着这么说,可是刚说一半就被母亲瞪了一眼,干干巴巴的改口:
“母亲说得对,我尽快,尽快。”辰星这样保证着。
说真的,他听到母亲说‘盛大的婚事'时也有些心痒痒,当初在清水村那场婚事实在是太过简易了,他的小周,理应值得最好的,不是吗?
他想好了,等待这件事情结束,就许小周一场最好的婚事,最好让整个皇城都知晓,以故事的形态传留下去,世世代代。
“你这幅冰壳子,终于有人融化了。”镇南王妃感叹似的说了一句,站起身,对儿子说道:“明日我差人将药送回家,你且服着,相信也就几天的事。”
“多谢母亲!”
……
白英然回到皇城外客栈时,天都快要亮了,推开房门,当真是满脸写着疲惫。
镇南王一直在燃着蜡烛看书,等待妻子回归,见门开了,连忙上前扶住爱妻,关怀道:“可是累着了?”
“还好,就是上了年纪,不如以往了。”王妃在床边坐下,闭眼靠在丈夫的肩上,说道:“陛下身上这毒啊,虽说发现得早,但治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好在我先前制了一批药,不用那般急切,省的大肆购买惹人猜疑。”
“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镇南王不留余力的吹捧着。
“对了,等下帮我把药匣子拿来,还有笔墨。”白英然指腹在眼皮上摸了一下。
“怎的又要用药匣子?”镇南王问。
“回来时遇到儿子了,这不,让我配药呢。”
“那笔墨呢?”
“自然是要寄信给族里,让他们去弄死一只狼啊。”白英然睁眼,目光凌厉,“敢动我的儿子,我要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