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打架的事也有他一份，他看闻汀刚从高芬办公室出来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问他：“不是打架的事被你们班主任知道了吧？”
闻汀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钱振沉默了很久，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想说，但是又没说出口。
闻汀冲他后背拍了一下，不耐烦地道：“有话就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
“那天，谢了”
“你就是要说这个？”
钱振郑重地点了下头。
闻汀忍不住哼笑一声，“我以为多大的事。”
他看了眼时间，离早读结束还有半小时，于是提议道：“厕所抽根烟？”
钱振应了一声，两个人勾肩搭背往厕所走。
闻汀没什么烟瘾，不过这几天一直跟着喻微言没机会抽烟，现在倒是有点想了，他从钱振那拿了烟和打火机，点燃，慢慢抽起来。
他回想第一次抽烟，那是高一的时候，也是节早读课，钱振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跟他说“来只芙蓉王，人生不彷徨”，从此他就成了烟枪。
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钱振先出了声：“闻汀，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什么奇怪？”
“那天之后那个东哥怎么就把我们放走了？”
闻汀隔着烟雾斜瞥了他一眼，他当然不奇怪，他命都搭里面了还要怎么才算不放过。
周六下午他是去帮钱振出头，东哥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混混，钱振不知道怎么惹上他的，甩都甩不掉，闻汀就是为了帮他解决这个人那天才去了烂尾楼那边，稀里糊涂被人推了下去。
要说后悔也是真的后悔，为别人出头丧了自己的命，但是也确实怪不了钱振，只能怪他自己菜。
钱振抽完了最后一点烟，扔进下水道里，再次对闻汀说：“谢谢了。”
“真没什么……”
闻汀说到一半，停下了话音。
“你听外面是不是有脚步声？”他凝神听了一会，然后才说。
“卧槽好像还真是。”
钱振把厕所门开了个缝，往外瞄了一眼，跟闻汀说：“好像是你们班那个学神，走过来了。”
闻汀：“谁？”
“叫什么喻微言是吧，我们班一堆女生喜欢他。”
“等等哥们儿，”闻汀把嘴里的烟掐了丢到垃圾桶里，慌里慌张往隔间里躲，“你就当我不在啊。”
虽然不知道他躲什么，又不是年级主任，但钱振还是比了个微微OK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喻微言真的进来了，他闻到空气里过浓的烟味，皱起了眉头。
钱振漫不经心地在洗手台边洗手，嘴里还哼歌，营造出厕所里没有其他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