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儿摇摇头,“没有,那阵子在严打,没事谁敢出来。”
他们这一个城市里的混混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他说没有那大概就是真的没有。
闻汀不信这个邪,他打开手机,翻出来里面唯一一张钱振、侯文昊和他的三人合照,拿到东哥面前给他看。
他指了指图片上的侯文昊,问东哥:“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一直双目无神的东哥,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恐惧的色彩,往角落里缩了一下。
虽然这些动作都几不可察,可闻汀看到了。
他垂下了眼睛,对喻微言说:“看样子,真是侯文昊了。”
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一切都正好能对得上。
那天侯文昊先一步离开,应该就是先去了烂尾楼上面布置现场,然后又用了陌生号码喊他过去。
上面又没有个监控,人迹也罕至,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
闻汀心里悲哀大于愤怒。
怎么会,怎么会真的因为一个女生,这么多年的兄弟对他起了杀心。
回去的路上,闻汀一直很消沉。
喻微言心里明白,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言地牵着他的手。
“喻微言,我还是不敢相信,”闻汀闷声道,“他平时根本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整天都跟个呆比似的傻乐,人家踩他一脚他都要傻笑半天。”
印象里,侯文昊就跟他的外号一样,猴子似的整天上蹿下跳,好像从来没有心事一样。
“人不可貌相。”喻微言说。
这句话,闻汀现在可真是领略了个透彻。
“那他又为什么要杀东哥?东哥跟他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喻微言沉思了片刻,猜测道:“掩人耳目。”
他说:“如果没有重生,所有人都会相信你是和东哥打架的时候不慎一起坠楼。”
闻汀思考这些问题,想得头都快疼了,“他真有这么重的心机,能想得这么全面?”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喻微言只说了两个字:“闻乐。”
闻乐那么小的年龄都能搞出那些事,更别提侯文昊一个快成年的了,而且闻乐平时不也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唉……”
闻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这么复杂,就不能都活得简单点。
喻微言忽然把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紧紧相扣。
“闻汀,你可以永远简单。”他说。
有风吹过,让此刻的气氛忽然降了一个调。
闻汀瓮声说:“你稍微把魅力收一收。”
不然搞得他又不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