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东哥杀了？”
钱振“咯咯”地笑着，“我把他推下去了，哈哈哈哈……十八层楼，他还不知道是被我给杀了吧？”
闻汀谨慎地回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地上看着果然有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周围还有一滩红色液体。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在任务世界里，东哥会是这个样子了，任务世界是模拟出来的现实，但现实里东哥早就已经死了，程序模拟不出来，于是就呈现出了一种类似“游戏bug”的效果。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困难找我啊，为什么要杀人？”
钱振捂住脸，忽然又哭了起来。
他抽噎道：“没办法，真的，我如果不杀了他永远都得不到安宁。我他妈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想好好和我奶奶一起生活，高中毕业随便找个活干，让她不至于一把年纪还要给别人织毛衣赚钱……”
“你……”闻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既然知道奶奶辛苦，为什么平时花钱还要那么大手大脚，以至于闻汀认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家境贫寒。
钱振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不堪，“我他妈想跟你们交朋友啊……你们这群富家子，不砸钱怎么可能正眼看我这种人……”
闻汀哑然。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钱振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以来，他那么大方又讲义气，就是为了能跟他们混到一起？
“我从小学被孤立到高中，就因为家里没钱，高中我不想再被孤立了，我想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然后……为了搞到钱，我帮东哥打人，谁知道就被这个狗屎粘上了甩不掉了，他一没钱就去找我，还找到我家里，威胁我奶奶，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
“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钱振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闻汀心情复杂，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从小到大他虽然过得也不太顺心，但是至少在物质上家里没有亏待过他。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也无从评判钱振。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去安慰他，作为朋友好像应该，但是对于一个杀人犯他并不应该。
在闻汀犹豫之间，钱振忽然暴起，冲向闻汀。
他一时妇人之仁，竟然忘记了现在自己正在和一个杀人犯对峙，还好他反应速度快，在钱振掐住自己脖子的同时也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两个人僵持不下，手劲谁也不比谁小，几乎都要把对方掐断气。
闻汀先一步松了手，铆足劲一拳打在了钱振肚子上。
钱振被打得五脏六腑都疼了，不得已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却始终不松，努力把闻汀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