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说完,郑时一的车就来了。
孟磊脸上堆着谦逊的笑,上前去迎钱文宏。
钱坤有点懵。
等他?去哪等?
难道是……他看了眼自家的别墅,一脸的一言难尽,他要来吗?
圆月天边挂,钱坤回到家后,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钱文宏疾风暴雨般的逼问与斥责,但谁知,钱文宏只丢下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谈谈,想不明白就别家门了。”就上了楼梯休息去了。
钱坤没说什么,也回到了房间,他能感觉到,不光是他转变了态度,说一不二的父亲也做了些妥协和让步。
争吵毫无意义,逼迫威胁更是适得其反,钱坤年纪不小了,又是个非黑即白的性格,对这种小孩,以不变应万变才最有效。
钱坤不是不知道,是他知道却毫无办法,他真的就吃这一套。
他拿了厅啤酒来到天台上。深秋的冷风迎面吹来,他迎着风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看着心里竟然平静了。
凉风掀开他的刘海,单薄的白色卫衣被风吹来回晃悠。他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不断往肚子里灌着凉啤酒。
突然一声嘹亮而又短促的口哨起,钱坤条件反射地朝声音想起的方向看去。
那人穿着黑色紧身皮裤,高邦马丁靴,垫肩的黑色皮衣蹲在他家门口的大槐树的树枝上,一手拿着望远镜一边朝他摆手。
望远镜移开,那张叫钱坤百看不厌的俊逸面容全然暴露在月光下。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对方的双眼弯成新月,新月里藏有星光点点。
钱坤第一次见赵朗这样笑。抛去了许许多多叫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只是兴致勃勃,欣然而笑,带了些狡黠,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份天真,只是因为见到了自己。
原来他说会来竟真的会来,以这种方式从天而降,无所不能一般。
钱坤有一堆妈卖批想讲,但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无言的微笑。
赵朗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钱坤疑惑,他不知道赵朗想干什么。
下一刻,赵朗就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月色和路边的清冷灯光的余光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身上,之间他从树枝上站了起来,两条又长又细的腿完全吸引住了钱坤的目光,下一刻,他奋力一跳,无声的跳落在钱坤家院子里的草地上,灵巧的一个前滚翻就站了起来,起身后没有半刻的停留,三步助跑后顺着房子边的管子朝上爬去。
他爬的姿势很特别,就仿佛手掌上和鞋底上装了吸盘一样,还不等钱坤看清他的动作,他就爬到了与自己所在天台同等的高度上。
接下来发的事情直接叫钱坤看的目瞪口呆。
赵朗双脚夹住管道,身体完全跟管道垂直,上半身平行于地面,然后借用腰部的即将荡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朝钱坤飞了过来。
钱坤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拉赵朗一把,谁知赵朗却不慌不忙的一把抓住了天台的扶手,脚下蹬住水泥台边儿,一个后空翻翻进了天台里,站在了钱坤的身边。
一番运动,他的脑门出了层薄汗,柔软的头发有几缕贴在了白皙的脑门上。
少年唇红齿白,低声问他“帅吗?”
钱坤怔怔地看着他,半响才感叹“好腰!”
赵朗的笑容更深了,他一把拦过钱坤的脖子,嘴唇狠狠地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