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齿果然无耻,借酒劲向大王讨酒,语气当中还透着一些羡慕:“齐王的千金酿果然是世间美酒,美酒还需良杯来配,若我没猜错,齐王所用的酒杯应该是樱花盏,乃是烧瓷大师所制作而成,世间难得的珍品,可否让我把玩一番。”
大王告诉左右待臣:“把我的杯给客人。”
安樱只觉得阵阵头痛,大王的唇印还印在上面,我家的美人岂不是要被别人轻薄?
他当即便制止:“看得出来白大夫是个珍稀酒瓷之人,倘若你用了这酒杯,杯子就只能砸碎,这美丽的杯子跟美人一样,想必白大夫会怜香惜玉。”
白齿装傻充愣:“好端端的杯子为何要砸了?”
“君臣应是各自用个人的酒杯,白大夫用大王的酒杯喝酒是违反礼节,是对齐国国君的不敬,更是白大夫无礼的表现,白大夫代表秦国的礼仪,此时喝醉说醉话可以理解,但我却不能坐视不管,白大夫想必能够理解吧。”安樱笑盈盈的说,想和大王用一个**Y**Q**Z**W**5**C**O**M**杯子,做梦去吧。
就当时来说,他只是不想叫大王被人轻薄,可这群人想的挺多。
尤其是白齿,当时酒好像就醒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半天,不知从哪抽出一柄折扇,在手上轻轻一敲:“安丞相虽然年纪轻轻,但三朝首辅当之无愧。”
安樱对于如此称赞,只觉受之有愧,笑呵呵的说:“不年轻啦,今年二十有五。”
十五岁为相,一连经历三君王,只能说他们齐家的人太短命。
白齿意味深长一笑,大王的脸色很难看,安樱便开始不说话,省着出了大王的霉头,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
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白齿终于走了,回国以后凭借他的伶牙俐齿,将这一次的出行说的是跌宕起伏,为彰显自己的能力还故意危言耸听,表示现在还不是攻打齐国的时候:他试探了一下齐国君臣的反应,结果让安樱给察觉出来了。有这样的贤臣,现在去攻打齐国,绝对没有胜利的把握。那个国君也是真信任白齿,因此放弃了攻打齐国的打算。
后来消息流传得人尽皆知,都说安樱是贤相,这可能是保卫了陛下的贞操以后,得到的意外之喜。
“丞相当初斥责白齿的时候,句句说礼,如今怎么不讲了?”大王的目光怒视着小官员,快要将人吞了,他发脾气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安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大王坐在那,神色如云山雾罩不见喜怒,轻轻的“哦”了一声,充满了疑问的二声,接着又问:“丞相也有爱美之心吗?”
这不好回答了。
所幸大王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只是意味深长的说:“小史虽然令人厌恶,但丞相说的的确是对的。那么如果我沐浴,便着他来给我搓背吧。”
小官员怔在原地,抽了一下自己嘴巴,确定没有幻听。
安樱眼皮子跳跳,反常即是妖,大王怕是又要作妖。
不过大王已经一甩袖子,表示自己困着要离开,那小官员被留了下来。
安樱老老实实的退出宫殿,外边儿的阳光照射进来,整个王宫在阳光的映衬下都散发着光晕,那房顶盖着的琉璃瓦熠熠生辉,折射起万般光芒,整个王宫犹如仙境。
踩着白玉石阶梯,默默的吐槽,这条路走了十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一眼望出去,宫墙红瓦,只有秋光依旧明媚。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