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全然揭开,只是自己探头进了红绸下。
两个人在红绸下轻轻亲吻,唇齿交换着气息。
过了半晌,两个人的唇都有些红肿,
齐景退了出去,掀开了盖头,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深情地凝视着安樱,轻声说:“不是男宠,是王后。”
安樱成过亲,齐景拜过天地,他们都和不同的人有过一场浩大的婚礼。
轮到他们两个在一处,只有简陋的一个盖头。
甚至于这个红绸只是用来盖草药的而已,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
安樱浅浅笑着,很是喜欢的将红绸拿在手中把玩。
齐景:“人家寻常人成亲,要拜父母拜天地。咱们两个天地不容,更无颜见父母,便略过前两遭,夫妻对拜如何?”
安樱起身,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中衣,衣带绑的不严实,还露出了半边儿肩。
齐景衣着同样简单,还能看见布条绑在脖子肩膀处的痕迹。
“夫妻对拜——”两个人就这样草率认真的拜了天地,推开窗户,有明月作为见证,一地银霜是宾客,暗淡的蜡烛就是那龙凤烛,往里再添点儿油,剪一剪一减芯,能明亮的燃烧到明天早上。
安樱被齐景搂在怀里,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相互亲吻着,抚摸着,最后合在一处。
齐景极其温柔,和他的个性、在床上的癖好完全不符,他像是一汪春水洗涤着每一处,极尽柔软,又如同春风拂面而来,带起细碎的柳絮划过人的肌肤。
安樱被弄的一塌糊涂,不断哭泣:“往后不许这么冒险,你吓死我了。”
“再不会了,再不吓你。”齐景温柔的应着。
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安樱还在想,往后便是夫妻了。
……
齐国安樱忧心君王一夜白发,此事传出成了天下美谈,一夜白发专门用来形容臣子忠心君王。
齐国君王齐景痛惜臣子伤神,干脆赐下一块儿红绸让安樱以此裹发,不再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不少好事儿的人赶着齐国回京都的车队,想要一睹安樱白发风采。
根据那看见的人形容:“那个安樱满头银丝,用红绸裹着锦缎一样的头发,放眼望去只见红白。好像盛开时的樱花,初樱动时艳,擅藻灼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
也有那路人干巴巴的形容:“好像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君臣携手回齐都,正赶上春季,百花争艳,梨花杏花争相绽放,车轮滚过碾过泥土印上花瓣儿。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齐国都城一切如旧,只是危机四伏。
但是安樱什么都不怕,毕竟齐景就站在身旁。
他们不与天下人为敌,只是接受没一句指责。
他们错了吗?
或许吧。毕竟古往今来,君王无子嗣会带来很多动乱。
但这世上的情爱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哪怕是有错,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齐景说:“对错不能决定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