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西当谢思钊又在犯少爷病。他招了招手,让服务生过来收走了桌上的烟灰缸。
谢思钊撇了撇嘴,单手搂过身边那个精致小伙儿,眯起一双眼,从头到尾将贺定西细细打量了一番。
谢思钊暗自琢磨了一会儿,问:“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年轻轻轻阳痿了?”
谢思钊身边的小伙儿一听,“噗嗤”笑出声,看向贺定西的眼神略微有些同情。
谢思钊没等贺定西说话,突然又像是想到了比“年纪轻轻阳痿”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瞪大了眼睛:“莫非你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谢思钊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靠谱,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贺定西就鲜少在声色场合露面,身边也没听说有什么燕燕莺莺。他每天一收工就不见人影,活像一夜之间看堪红尘遁入空门。
“少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我先走了。”贺定西这时候又忽视了谢思钊尊贵的“老板”身份,懒得和他继续磨嘴皮子。他起身穿上外套,对陷在沙发里的谢思钊道:“晚上少喝点,明天还要去公司。”
一出酒吧的大门,贺定西就将谢思钊的傻话抛在了脑后。开车回家的这一路上,他都在考虑《她杀》的事情。
其实范维辛的担忧不无道理,贺定西当初投资这部电影的时候就没指望可以回本,全当在支持青年导演。
不用看公司给出的项目评估报告,这个项目肉眼可见地是个大坑,多投多亏。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减少损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这部电影。
但是...
想到范维辛那愣头青,贺定西又有些于心不忍。给了希望后再亲手打破,最是令人绝望。
贺定西回到家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快速洗漱了一番,临睡前再次翻开了《她杀》的剧本。
床头亮着昏黄的灯光,贺定西的目光落在剧本上,思绪却飘了很远。和宁玦分开之后的每一天都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今天听到了太多关于他的消息,让他不可控制地想起这个人。
宁玦有一个小习惯,看剧本的时候喜欢随手在上面写批注。宁玦批注的内容稀奇古怪五花八门,有的是对人物的正经分析,有的是对情节的推断,有的甚至只是对其中细节的小小吐槽。
贺定西花了点时间,将剧本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这本剧本他翻过很多次,本子里内容早已烂熟于心。
贺定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不着调的文字,就像看到宁玦正在自己身边说话一样。
宁玦在一段男主性格描述的文字旁写道:“很喜欢章小凡这个角色,他的性格中集合了各种矛盾点,当这些很难共存的点同时出现在他身上时,又意外地让人觉得这个人本来就该如此。不知道什么样的演员才能诠释好这个角色。”
宁玦空了一行,在下面接着写道:“或许贺定西可以。”
贺定西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但读到这里,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突然很想问问宁玦,对他的这份信心究竟从何而来。这么想着,贺定西拿起一旁的手机,拨出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打出去的那个号码。不限时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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