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道：“好···谢谢医生···”
两周后再进行一场手术，意味着还需要一笔庞大的手术费用，从沈言之那里得到的钱已经全部花在了这场手术上以及奶奶的日常药品上了。
现在他全身上下，除了口袋里皱巴巴的两张五十元人民币和几枚寒酸的硬币再无其他。
勉强打起一个微笑和医生道别，跟着护士进了奶奶病房。
因为麻醉剂的缘故，奶奶现在还没醒过来，护士和往常一样，扎针吊水。
奶奶露在被子外的手，肤色是老一辈土地的黄色，无数皱纹堆叠在一起，皮肤之下是青色的血管。
林羡拿水果刀削着苹果，腰身微微弯下去，让削掉的苹果皮可以落在垃圾桶里，小刀映照着他的脸，那双眼睛的瞳色尤其深，像是晕不开的浓墨。
两周后凑够五位数的手术费就靠着下课后的打工显然不可能凑齐，除非······
昨晚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炽热又霸道的温度。
最后一刀落下，一个白净的苹果就削好了，再来几刀，切成块放在床头的盘子上。
林羡起身，帮奶奶掖了掖被角，起身：“奶奶，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您。”
出了医院，天色已晚，林羡心中也做好了想法，直接去往了夜色酒吧。
酒吧一如既往地热闹，里面的人像是没有苦恼一般，彻夜狂欢。
林羡的部分唱完了，这次没在台下和客人逗留，径直向老板的包间走去。
“咚咚。”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很快门就被屋内的服务生打开了。
老板此时正和客人喝酒，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两瓶开盖的红酒，上面写满了林羡不认识的外文，他记得这个应该是老板珍藏在酒窖里好多年的酒，可见老板对面坐着的人身份不简单。
林羡走进去，直接来到老板身边，面色有些焦急，并没有看到背后人的脸。
“老板，上次的交易您能不能···再帮我约一个···”林羡声音越说越小，可是这个音量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个人听清。
老板的神色有些犹豫，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看着林羡嗫嚅不肯说出实情的表情，老板心下了然，他也知道林羡有个重病缠身的奶奶需要照顾，并不容易，刚准备回答林羡，对面的人便打断了他。
“不用约了，你看我行不行呢？”
沈言之的声音充满了鄙夷，等林羡僵硬地转过身，清晰地看到了沈言之眼中不加掩饰的冷漠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