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婚礼
徐桓陵在医院待了一个半月,胖了十斤,总算是被批准回家了。
回家当天,俞抒没有跟着回徐家老宅,而是带着俞澄回了俞家,准备等着徐桓陵的婚车来接。
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后的盛夏,因为徐桓陵要把长出来的油肚收回去,才能办婚礼。
俞抒记得当年结婚的时候,徐家只派了一辆车来,连装饰都没有,就把自己接去了徐家后院,宣誓台也是临时搭的,劣质的木板踩上去都能弯出一个弧度。
两个月的时间,徐桓陵要恢复身材,还要准备婚礼。
俞抒落得清闲,什么都不用做,偶尔带着俞澄去俞氏帮俞瀚理理账,然后逛街挑挑喜欢的婚品。
礼服是徐桓陵找设计师特意来订做的,量尺寸就来了两次,连着齐舫和傅眠的伴郎服以及俞澄的花童礼服。
俞澄对结婚这件事情非常热衷,几乎每天都处在兴奋中,拉着俞抒彩排了好几遍。
“爸爸,你说我会不会走一半摔倒啊。”这是俞澄今天的第三个问题。
“不会。”俞抒瘫在沙发上:“平地平底鞋,你能摔哪儿?”
“那万一你摔倒把我也拉倒了呢?”
俞抒瞥了他一眼,俞澄终于闭了嘴。
“俞澄小朋友,你太烦人了,真的,你话怎么那么多啊?”
“因为我高兴啊,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俞澄继续迈着小正步在客厅里排练,越走越高兴。
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多美好的词,俞抒笑了笑,都不觉得俞澄烦人了。
“爸爸,最后一个问题。”
“嗯?”
“傅眠叔叔告诉我,结婚当天是要洞房的,所以我不能和你们睡,是不是?”
俞抒:“……?!”傅眠又在给小孩子传播些什么不正当思想!
“是不是啊?”
“是的。”俞抒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其实很想和俞澄说谎话。
经过俞澄这么一提醒,俞抒现在也慌得一逼。
和徐桓陵在一起的次数寥寥可数,记忆严格来说,都不算太美好。
可是这次的新婚夜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苦尽甘来,尘埃落地,这个新婚夜应该甜蜜又热情,可是这么害羞的事情,俞抒想起来都腿抖,哪儿还能甜蜜又热情?
是不是应该多了解一下。
俞抒犹豫很久,还是在网页上找了不少生理知识、新婚知识的资料,拜读一样的看了。
婚礼越来越近,俞抒也越来越焦躁。
礼服就挂在房间的衣柜里,和俞澄的挂在一起,随时提醒着俞抒日子就快要到了。
七月十号,不管俞抒怎么焦躁,该来的还是来了。
齐舫头一天晚上就住在俞家,准备第三次当俞抒的伴郎,前前后后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自己要找不到结婚对象了。
八点,齐舫准时敲响了俞抒的门,醒着的俞抒从床上噔的坐起来,顶着黑眼圈去给齐舫开门,俞澄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诶哟,天啊,你这黑眼圈,你没睡好啊?”
“我根本睡不着,忐忑了一晚上。”俞抒痛苦的说:“还出汗了。”
“那你赶紧去洗澡来换衣服啊!”
“哦,哦!”俞抒手忙脚乱的找了内裤去洗澡,冲澡的时候还在浴室滑了一跤。
等终于坐在床边让齐舫给自己弄头发,已经是八点半了。九点婚车就要来接,只有半个小时了。
“快快快,先把头发吹干。”
俞抒于是又木然的给自己吹头发。
俞抒的头发有些长了,遮着脖子,显得没精神,齐舫搞了半天,无奈的问俞抒:“我不是让你昨天去剪头发的吗?”
“我忘了。”俞抒说。
自从把头发剪了之后,俞抒已经留了很久的短发,现在又可以扎起来了。
“那扎起来吧。”齐舫叹了一声,找半天才发现短发的俞抒根本没有皮筋。
俞瀚正在让保姆布置客厅,被齐舫叫上楼的时候急急忙忙就去了,结果齐舫只是让他去买了根儿皮筋。
头发暂时没办法了,齐舫只好先帮俞抒弄脸。
俞抒的脸没啥可弄的,又不能化得像女性Omega那样精致。
看了半天,齐舫放下手里的化妆品:“涂点儿面霜算了。”
“行吗?”俞抒对着镜子偏了偏脸:“我眉毛是不是不好看啊,要不画一下?”
……
“需不需要涂点儿口红。”
九点十分,徐桓陵已经在下面等了十分钟,俞抒还在觉得自己那里这里都不满意。
“来不及了,快走吧!”齐舫把他拖起来:“你就是丑成猪了,徐桓陵也不会嫌弃的!”
俞澄从楼下跑上来,盯着俞抒看了好一会儿,幸福的说:“爸爸,你真好看。父亲说我可以来接你了,要牵着你的手下去。”
俞抒又开始紧张了。
兵荒马乱一早上,感觉什么都没弄。
齐舫和俞澄陪着俞抒走下楼,一身同款礼服的徐桓陵就站在客厅里。
徐桓陵经过两个月的锻炼,身材恢复得很好,肌肉线条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包裹在合身的西服里,让俞抒一眼看去,就忘了自己身在哪里。
徐家来了一串精心装饰的婚车,把俞家门口堵了个严实,俞抒木然的被徐桓陵牵着上了车,坐在徐桓陵身边之后居然开始发抖。
“别紧张。”徐桓陵凑到俞抒耳边说:“有我在。”
“你不紧张吗?”俞抒感觉徐桓陵的手心里有汗。
“也紧张。”徐桓陵说:“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你会更紧张的。”
当年婚礼的时候,两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似乎并没有人紧张,都是一副随便怎么样都行的态度。
俞澄跟着齐舫坐后面的车,车上连司机就只有三个人,俞抒被徐桓陵安慰了两句,倒是好多了。
车子开到徐家门口,离很远,俞抒就看到了大门口蜿蜒盘旋的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