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手机咂了,“妈的,他们都是自愿的,凭什么骂老子!”
外面风风雨雨,卫荷几人则一无所知。
他们安安分分的做好本职工作,成功谈成这笔生意,高高兴兴的坐上高铁,准备回家。
卫荷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回去分给贺光管家他们。
申先生和唐导也有份。
计诚霄让卫荷回去时给他说一声,卫荷拿出手机,发现微信通讯人那里有个红红的1。
有人加他好友?
点开看,发出申请的人用一张家居图做头像,而昵称则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严”字。
在这条申请的下方,一条一模一样的信息,只不过右边多了三个字——已过期。
卫荷没有理,也没有接受,将手机关了,继续和田玉他们聊天。
他知道那是谁。
严穆秋。
头像所用的照片,是他和严穆秋曾一起生活的家。
那天,严穆秋来找卫荷后,当晚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卫荷没有换手机号码,一搜就搜到。
讽刺的是,当初他之所以没有换号码,就是希望有一天严穆秋能主动联系他。
而如今卫荷终于等到了一年前他渴望不已的东西,他却没了那时的心思。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换号码。
他不想跟严穆秋再纠缠不清。
过了一会儿,严穆秋直接打来电话,卫荷犹豫了一会儿,没接。
严穆秋锲而不舍,卫荷不接,他就发短信,“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卫荷实在是不懂严穆秋的脑回路,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在挽回他吗?
可卫荷回忆从前,并不认为严穆秋有多爱他。
那钟莘呢?他心心念念连梦中都是的那个初恋情人呢?
他为了钟莘抛弃卫荷,现在跟钟莘分了手,又来找他?
他对于严穆秋,到底算什么?
备胎?
卫荷被严穆秋的穷追不舍弄得心烦意乱,他给严穆秋发消息:“你不是有钟莘了吗?”
严穆秋很快回复:“分手了。”
严穆秋:“他没有你好。”
紧接着,电话再次打来,这次,卫荷接了。
他找了一节人少的车厢,站在角落里:“喂。”
“卫荷。”严穆秋喊他的名字。
卫荷听了,不痛不痒。
以前,严穆秋对他态度冷漠,卫荷会觉得委屈,如今才明白,原来不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勉强自己。
但严穆秋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那么多年,他的青春,他的情感。
卫荷将自己从负面情绪中抽离,“什么事?”
严穆秋顿了顿,像是不习惯卫荷的淡漠,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和钟莘分手了。”
“嗯。”我知道。
“为什么?”卫荷很好奇。
他以为严穆秋很爱钟莘,爱到非他不可。
“不合适。”严穆秋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变了,我也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卫荷心却像是被人生生挖了一块那么疼。
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是什么感觉呢?
卫荷忽然想起他小时候。他很少会回忆幼年时期,那并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过往。
他还在孤儿院,有志愿者送来玩偶,他被分到一只丑兮兮的绿恐龙。
卫荷那时对这些东西没有美丑的概念,他只觉得兴奋坏了,那是他的第一个玩偶。
卫荷很珍惜,每天睡觉抱着,稍微一脏马上去用水洗。
幼时的他还不知道单靠水是洗不干净的,有时候反而越冲越脏,卫荷为此难过了好一阵。
后来,他碰到了一个没有玩偶的小朋友。
对方跟他一样被父母抛弃,但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玩偶。
那个小朋友说:“这是什么啊?可不可以借给我玩?”
小小的卫荷很舍不得,但他一想到小朋友没有,还是把绿恐龙递到他面前,“那你记得还给我呀。”
对方高兴的点点头。
然而过了几天,卫荷却迟迟不见对方还给他,就连他的绿恐龙,也不再见对方拿出来和其他人玩耍。
卫荷去问。
那个小朋友说:“我和别人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撕碎了,扔垃圾桶啦。”
“我见到别人的玩偶了,卫荷你的这个好丑啊!”
“卫荷我们去找其他人要玩偶玩吧!”
卫荷当时就那么看着那个小朋友,他多想告诉对方,那是他唯一的玩偶,那是他的宝贝!
从回忆里回神,他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一片空白,“分手了,是吗?”
严穆秋:“卫荷,还是你适合我。”
“不,我不适合。”卫荷说,然后他挂了电话。
突然有些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气。
他们的感情里,到底谁才是那只被撕碎的绿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