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了之前舒予白和霍峰来M国找我时说的话。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从我们最开始认识到后来分开,这七八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你的感情,我是喜欢你的,就像从前喜欢舒予白一样,舒予白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他也是伤害我最深的人,我对他的感情可以用刻骨铭心四个字来形容。
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时候我不过二十岁出头,就觉得自己看穿了人世,看透了情爱,我以为我对舒予白的感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算遇到了再好的人,我对他的喜欢程度至多也只能跟舒予白平级,但是我错了,错得离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我甚至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你就这么离开了我,我只单方面得到了你的死讯,想要跟你再说一句话都不能。”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你离世的这条消息,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反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吃进去一点东西就会不自觉地呕吐,连身上都开始长红色的疹子,那些疹子又痒又痛,像是对我的抗议,又像是无声的嘲讽。
后来我只能用静脉注射的方式来获取营养,等我回国之后一切仍旧没有变好,医生给我开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但这些药并不能让我好好入睡,我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总是重复经历同一个画面,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手术没有成功,你死在了手术台上。然后我就满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等平复心境后重新躺下却又再次进入那个梦境,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说到这里,秦哲忽然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透着几分凄惨,他抬起头看着我:“但是这都不是最让我害怕的,真正让我心生恐惧的是——在梦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每次医生宣布完你的死讯,还没等我去见你最后一面,我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在你离开家的时候就把这里一切关于你的东西都带走了,我手机里也没有你的照片,说起来真是可笑,我们在一起整整七年,我手机里竟然没有存一张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