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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第四章

  阮心从业9年,遇到过刁钻难解的病人和在手术室外声泪俱下、祈祷哀求上帝佛祖的家属,只对秦越有过逃避的心态。

  而因为怕生气或难过表现得太明显,引起旁人不必要的关注,他往往选择忍着,久而久之,不表态就成了习惯。

  但也不意味着没有意外情况,现在就属意外情况之一。

  并且应当是第一次。阮心很认真地反思,认为如果秦越那几秒的观察是自然而然的,那便没有什么,如果秦越几秒钟的停顿是因他的表现而造成的,那他是否制造了奇怪的、出格的表情,从而导致对方的不解。

  毕竟很少有人会急于避开自己的丈夫。

  阮心觉得从秦越不会多加关注,又承认对方的职业特性会让他尤其擅长分析人的面部表情。

  直到最后,他才想起来,不管怎么样,大抵都是没关系的:季谦刚给秦越打过电话,后者应当不会自己放在心上。

  不解是自己的不解,乱也是自己的乱。

  于是阮心开始思考规避这种情况的方法,至少保证下次不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感性问题不比理论知识好分析,这一晚他没怎么睡着,江霄迷瞪着洗了澡就蜷缩在床边一角,睡得安稳,天没亮时腿脚抽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哼了一声,随即歪头又睡着了。

  阮心常年日夜颠倒,睡很少精神也不会差,他把江霄挪到床中央,打开门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阮心擦着头发,见秦越走了进来。

  秦越面色如常地朝他点头,阮心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说早上好。

  “江霄是附近福利院的孩子。”两人擦肩时,秦越开口道:“因为智力稍有不足和瘦小经常被欺负,前段时间刚完成分化,昨天是被院里的Alpha和Beta欺负了,沿着海边走过来的。”

  “为什么?”阮心停下了脚步,转过头。

  问出口他又觉得倒也不必问。

  孩子之间的欺负,花样百般,理由不多,恃强凌弱排首要,心血来潮是其次,如果原因在其中,那么理由约等于毫无理由,追究为什么也就毫无意义。

  因此阮心换了个问题:“院长和老师是不是看管不足?”

  “有这个原因。”秦越从镜子里和他对视,“不过即使时刻跟在他们身边,也没法避免这种事情。”

  秦越陈述事实,阮心不能反驳,听他又说:“院方已经联系我了,但是福利院刚离职几位,人手不够,所以请我们有空把江霄送回去。”

  阮心愣了愣,秦越却像没事人,“我答应了。”

  “好。”

  他们吃过早餐出发,一路上,江霄并没有为自己要回去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且经过一晚,他由最开始的拘束变得稍外放了些,主动和阮心说起福利院的同伴。

  江霄拥有身为孩子的天真,不过是乍到陌生环境紧张,现在熟悉了两人,说话语调便很上扬,笃定他的琪琪妹妹一定会分化成一个好看的Omega,而院子里的Alpha只能羡慕他,因为琪琪妹妹讨厌Alpha。

  阮心不太明白小朋友的想法,问江霄为什么确信琪琪妹妹会成为Omega。

  江霄皱着眉,试图解释这一判断的合理性:“因为琪琪妹妹…小小的,和我一样…”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看面相不能讲清楚,便又换了个说法:“大家都这样觉得。”

  现代Alpha、Beta和Omega性别的鉴定如同从前第一性别鉴定一样,受到严格管制。人们判断尚未出世的孩子的第一性别时,通过胎位、预产期和胎儿活动来预测,准确性不低,但用相貌特征来判断第二性别,则完全相反,无确切的可信度。

  阮心作为一名做学术研究极其严谨的医生,常年述职于报告厅,在学术讲坛上发言,对第二性别的分化很有话说。

  只是江霄是小孩儿,并将长期处于小孩儿的思维阶段,他不确定说出一系列分子链式后,江霄可不可以意会。

  他正思考,前头的秦越简略地说:“不一定。”

  江霄好似才想起来今日开车的是位Alpha叔叔,立马坐直了,过了一会,阮心看他小心地歪了歪身体,从前方座椅间的空隙冒出半个头、一双眼睛,小声问:“为什么呀?”

  从秦越的角度,应当可以通过后视镜看见小孩儿的动作,不过他专注于开车,目不斜视,“第二性别分化由生殖基因控制,它所属的基因库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不断进化,与此同时,后天的环境也参与决定表达的性状,比如分化时间从一开始的成年期演变成现在的十二至十四周岁,所以决定分化性别的因素会越来越复杂。如果你把分化看成一种后天疾病,会方便你理解一点。”

  阮心看见江霄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接着因为秦越的一句“前面拐弯,往后坐一些”而撅着屁股小幅度蹭到后座靠背上。

  过了有两分钟,他看向阮心,更小声地问:“哥哥,你听懂了吗?”

  阮心觉得自己已经够不会哄小孩子了,没想到秦越有过之无不及,他抿了抿嘴唇,看向窗外。

  组织好语言后,他同江霄说:“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说'癌症是一种基因病',这种说法是将癌症归因于基因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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